第七章
就好像和争吵过的人重新和好时的那种心情。当时我想,你是个多么幸福的家伙呀,真羡慕你。是你使我产生了那样的心情的。实际上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我只是一个没用的吸毒者,海洛因一接不上,就难受得受不了。我有时真想为了吸到海洛因去杀人。我觉得有某种东西存在,我是说我和海洛因之间应该有某种东西存在。我浑身哆噱得疯了似地想打海洛因,可是只有我和海洛因的话又似乎缺少了点什么,打了针之后便什么也不想了。缺少的是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不是铃子,也不是母亲,而是你那次吹的长笛的声音。我一直想对你这么说。我不知道你吹长笛时是什么心情,反正我立刻就兴奋起来,我一直盼望能听到这美妙的声音。每次我准备打海洛因时,就想到了你的长笛。我已经完了,身体已经腐烂了,你瞧,脸上的肉这么松弛,活不了多久了。什么时候死我都不在乎,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quot;
quot;只是我很想弄明白那次听长笛时的愉快心情究竟是什么。我只想知道那感受到底是什么。如果弄明白了,我也可能去戒毒的。你不相信吧。不管怎么说,你学长笛吧。我把海洛因卖掉,给你买一个质量好的长笛。quot;
冲绳的眼睛红红的。他一直端着咖啡说话,有几滴咖啡溅到了他的裤衩上。
quot;给我买吧,村松的不错。quot;
quot;你说什么?quot;
quot;村松是长笛名牌,我想要村松牌的。quot;
quot;村松的吗,知道了。等你过生日时送给你。到时候你一定要给我吹支曲子。quot;
quot;阿龙,你赶快去劝劝吧,我可不想和那两个人搅在一起了。我的腿好疼啊。quot;
和夫气喘嘘嘘地推fi进来,说:quot;良子在打阿开呢。quot;
冲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时,从屋顶传来阿开的尖叫声。显然是被欧打时,忍不住疼痛的嚎叫声。
和夫端起桌上那杯本来给良子彻的咖啡,喝起来,然后点上根烟,开始换绷带,一边对我说:
quot;不快点去,要出人命的。良子是个疯子!quot;
冲绳抬起身子对和夫说:
quot;甭管他们,让他们打个痛快,烦死人了。和夫,你的腿怎么样了?quot;
quot;唉,被那个日比谷的警卫打的,不去那儿就好了。quot;
quot;骨折了吗?quot;
quot;没有。可是,那根棒子上有钉子,必须得消毒,钉子最容易感染了。quot;
在晾晒衣服的房顶上,良子抓着阿开的头发,使劲踢她的肚子。良子每踢一下,阿开就痛苦地呻吟一声。
我把良子拉开,阿开趴在地上直吐血,良子全身在出冷汗,肩膀的肌肉硬硬的。
阿开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牙齿咬得嘎吱直响,抓起被单捂住被增伤的部位。铃子从厨房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狠狠地扬了正在哭泣的良子一个嘴巴。
和夫忍着疼给自己腿上的伤口消毒,然后涂上难闻的药膏。
冲绳用开水泡了一片迷幻药给阿开喝。
quot;你可真行啊,你怎么能踢她的肚了呢?良子,你要是把阿开打死了,你就是杀人犯了。quot;冲绳冲良子说道。
quot;那我也一块儿去死好了。quot;良子苦着脸说。和夫听了这话,嘿嘿地笑起来。
铃子将毛巾敷在阿开的额头上,又把她脸上的血擦去。看看她的肚子,青一块紫一块的。阿开说什么也不去医院。良子走过来,眼泪滴落在阿开的肚皮上。阿开的额头上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