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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
“它们不是你的财产,而且——”
“你以为我喜欢牵马怎么的?它们差一点踢死我!”我夸张地说。莫德笑了。她也许觉得这挺好玩的,也许正盼着我死哩。究竟是哪一种想法?反正都一样。“我想让你看一件东西。”我牵着她的一只手说——她的另一只手攥着我给他的信。她收到过的惟一邮件是一份工会通讯。“你看。”我指着那扭曲了的挡泥板说。
“是谁干的?”
“乔治,他急不可耐地去豁开后边的路,还搬开了上边阻挡醉鬼的路障。”
“你的话当真?”她极感兴趣地查看着压坏了的半边汽车。
星期二夜:“我该拿那孩子怎么办?”莫德在电话里倾诉着,口气十分友好。她的感情犹如以前,一切美好的愿望重新拾起。“我真不知道有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他很无聊。”
“我整天在工厂做工,回到家累得要死。他们改变了我的资格,把我调到低班干活。工会一个子儿也不给。头疼得很。背疼得要死。一站就是一整天。家里的活儿除了我没人干。又辞掉了十个人。现在车间里的年轻人——男孩子,简直是一群鼻涕虫。”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成了极好的朋友。莫德跟我达成共识。我们一致认识到:他们照旧骑在我们的脖子上拉屎,继续破坏我们的土地,制造噪音,毁坏财产。面对这一切,我们照旧当虔诚的信徒,打你的左屁股就把右屁股也伸过去让他踢①。唉,至少一切总算结束了。唉。
①《圣经》主张当别人打你的左脸时就把右脸也伸过去让他打。
星期三:结束了?马的事可能结束了,(马?相比之下马事件算得上是历史了。那算不算是这一切的开端呢?)可是今天又轮上挨枪子的麻烦了。
一个小时了,乔治一直坐在门口台阶上朝一个罐头盒开枪。这倒也无所谓,只是他的射击目标与我们房下的路正在一条直线上。我们被封锁在山上。他一直在有规律地射击——已经一百多发——听起来像是一支大口径枪。维维卡想下山接从校车上下来的孩子,可是不敢斗胆跑下去。倘若我们跑过那里恰好被击中,肯定是我们的过错,因为是我们闯进了火力网。
我逐渐懂得并且从根本上明白了,中东地区的无休止的冲突及那里发生的各种争执,尤其是关于侵犯领土的争执,解决问题的惟一办法便是武力。
这样一来我的选择范围是否立即缩小了?我是否应当袭击路下方的游击队营地杀死那个队长?是否对每一个敌方挑起的侵略行径都要以牙还牙?下一步是不是轮到我的孩子致残啦?为什么?我要问在森林中游荡的神灵,为什么那些凶恶战神屠杀农家人的事情一定要发生在像堪萨斯这样遥远的地方呢?嗅,佩里?史密斯和迪克?希科克,你们现在在哪里呢?
维维卡焦急地看着表,再有五分钟校车就到了。我正准备肚皮贴地从他的火力网下方匍匐过去,下边突然停火了。维维卡开上车冲了下去。
又有声响了。射击。毁坏的道路和急速奔上山的汽车。真有你的,乔治宝贝儿。好啦,为了你,查理。我跳进汽车径直朝保安员的办公室开去,让他们的逮捕令见鬼去吧。正像我们在布鲁克林时常说的:够了就是够了。
坐在桌子后边的副治安官用微笑与我打招呼。我心里激灵了一下。幸运的是这不是那个摇摇晃晃上山给我送传票的笨家伙。我很不安,因为在古伯斯威尔隐姓埋名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放个屁别人都会知道。例如,昨天邮递员来到的时候,我就那么倒霉偏偏呆在信箱旁边。
“电费单据,”艾尔莫说着从吉普车的窗口探头出来递给我一个信封。“还有一个账单是牙医的。”他在把它递给我之前验证了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