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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病房的价目表。你知道——已经是春季大减价的时候了。”邮递员特别想聊天。“噢,差一点忘了。这儿还有一封你妈妈的来信。你为什么不常给她写信?”
说几句秘密话,而且分享100美元。我在保安官员耳边悄悄说,他马上就把我带到了侦探长的办公室了。秘密话是“索斯基”。由于我对“坡下的女妖”大量的指控,他们已经建了一套索斯基卷宗。很显然我也算得上是个名人哩。
“要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努德尔曼先生,”侦探利斯普坦蒂尼刚刚抛弃了妻子跟17岁的高胸脯姑娘格莱迪斯?狄佩搞上了(无法隐姓埋名也是双行道呢)。“据我们所知,我们手里还有一张关于你的拘捕令呢。”
“哦?真的吗?”我脸一红假装吃惊地说。
“像是那个叫根茨的,他刚在指控书上签了字就死了。”他咧一下嘴说。
“噢,是的。根茨,”我满嘴喷着唾沫星快速地嘟囔了一些关于根茨教授意外的悲剧性的死亡等等礼貌用语,忽然第一次意识到,在与市属大学的永远存在的敌对状态中我是属于“右”派的。
“好啦,我们能替你做些什么?”利侦探边问我边用手铐的边缘剔指甲缝里的脏东西。
我向他解释了近来索斯基一家给我造成的窘境。
“嗯,把情况写一写,我们就可以拘捕那个小伙子了。”利斯普坦蒂尼长官说着脸上现出了光彩。“他撞坏你的汽车的时候你没有及时来找我们,太糟糕了。不应该把那类事情拖得太久。现在对他的捣乱行为不可能罚得太重……尽管有谋杀企图量刑会重一些。好些年没有碰见这种事了。”他美滋滋地说,而我则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也许乔治没有错?也许我该搬家了?也许他真肯帮助我?也许是索斯基每个星期天都按时祈祷的尊敬的无所不知的上帝正通过乔治给我传递信息?趁着你还清醒,依然活着,赶紧离开古伯斯威尔。
“不逮捕不行吗?”
“不一定。”
“这小子真正想要的是引人注意。恕我直言,我认为他可能需要精神病医生的帮助。”
“一旦他被捕并受到控告,作为解决问题的办法之一,法庭会强制他接受精神治疗。”长官说。他对拘捕乔治十分感兴趣,不论采用什么方式。
“可是我并不想让他遭逮捕!”
“应该这么看,假如他真的有病,你就帮了他一个大忙。”
“那我自己呢?假如那孩子真的因为我而遭逮捕,受监控,那我也许该拍屁股走人了。”
“你的理由十分正当、有力,”他若有所思地说,“为什么不指控他们全家?”
星期三夜:侦探长利斯普坦蒂尼的话也在理——我的意思是,除了这一个,他现在正驯服格莱迪斯。逮捕乔治。让他在古伯斯威尔监狱里慢慢腐烂。这样的危险处境使我别无选择。我有了坚决而又聪明的决定:无非又多了一件事,多了一个刺激,我现在只能孤注一掷……噢——噢……我想我听到了音乐声。
星期三深夜(或许是凌晨?):音乐声响了一夜。好呀,伙计。这是往骆驼背上添加的最后一根稻草。明天一早我马上就去找侦探长利斯普坦蒂尼,我们将一起把控告记录扔到乔治的面前……决心已定我便感觉好多了,可以说是心平气和,心旷神怡!哈哈哈。瞧这小混蛋怎样在铁窗后挣扎吧。真令人欣喜若狂。说不定在提审之前他就会因痛苦至极先把自己吊死呢。
星期四早晨:音乐声响了一宿,现在仍在播放。混合节目。滚石乐。西部乡村歌曲。奇怪的是还有大段大段的白话。不过有点不对劲。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对。究竟在哪儿?
我穿上衣服出去查看。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昨天从保安官那里回来以后我显然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