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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回赠一个吻。
那些梦幻般的时刻啊。只有妈妈在我身边。
唱着男孩女孩出来玩,月光亮若大白天。唱着薰衣草在变蓝,天灵灵地灵灵!薰衣草在变绿。如果我为王,你就是女皇。这是妈妈最喜欢的一首歌,她经常边弹边唱,还有的时候,我躲在床上,进入梦乡,她就会唱:小宝宝,睡树梢,风儿吹,摇篮摇,树枝断,摇篮掉,里面宝宝吓一跳。如果我快要掉下床,妈妈就会笑着把我抱住。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的时候。声音会传入房间。妈妈说什么都没有!别瞎想!妈妈用手掩住我的耳朵,然后掩住自己的耳朵。第二天如果我说起声音飘入屋子里,妈妈就会责骂我。或者突然站起来,走开。我两个哥哥中的一个会照顾我的。
当我不再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妈妈也就不再爱我了。当我大到不能再像一个玩具娃娃一样被她抱在怀里、也不能坐在她的腿上听她弹钢琴的时候,好像就从那个时候起,她就不再爱我了。我在夜晚里呼唤妈妈,她根本就不想听到,最后我明白只能把这样的哭喊埋藏在枕头里,但这样会把枕头弄脏,而这样的泪痕又跟其他我不能控制的污渍一样是妈妈所讨厌的。于是我就自己一个人爬到一边藏起来,任他们怎么叫,我也不答应。有时候是低声的呼唤,我把耳朵抵在墙上,枕头上或是地板上才听得到。罗约尔努力想听清,但也不能,他说没什么,也没什么可怕的。有一次我趁天黑的时候去了妈妈不许我们去的地下室,从陡峭的楼梯上滚了下去,割破了嘴唇,赶紧爬到一边试图从风的呜呜声和车的轰鸣声中逃脱出来,最后是萨尤找到了我,萨尤不明白我不想被人发现,对它来说一切都像是个游戏。所以它用他湿湿的鼻子拱我,还用滑滑的舌头舔得我发痒。萨尤叫了几声,因为它在屋里很少叫唤所以他们找到了我,当时我在地板上一堆兔子笼子后面缩成一团。我哥哥大声叫着朱—朱丽—叶!妈妈从楼梯上奔了下来,用手电筒照在我脸上,晃得我一下子就睁不开眼睛了。她看到我流血的嘴唇了,“朱丽叶,你对自己做了什么呀,哎呀你这个坏孩子,你一定是故意的,是吧!”从她瞪大的绿眼睛中我明白了妈妈想威慑我,她想伤害我,因为我已经不再是她的小女孩儿了,我让她失望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好多次了,然而她是阿莉亚,不是大街上朝孩子大喊大叫、打孩子耳光的其他妇人,她是钢琴教师阿莉亚?波纳比,她不是会打孩子的人,所以她抓着我的手很温柔,用低低的声音一遍一遍告诉我不可以再违背她的话,不许再来这个脏兮兮的地方,否则她就会将我送走。
让妈妈很恼火的是我居然笑了,或者是说发出了一个类似发笑的声音。我浑身脏兮兮、裤子湿乎乎的,而且我的上嘴唇肯定会留下一块疤痕,一块星星形状永远不会消失的疤痕,会把人们的眼光不自觉的吸引过来,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看到这块疤痕时想把它弹掉的愿望有多么强烈,就像弹掉一块脏东西那样,他们肯定想把这块东西弄下去,这样我就是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小女孩儿,而不再是那副上嘴唇有块白色发光东西的怪模样了。后来,我上波罗的海小学时,罗尼?海罗恩推我荡秋千,把我推的特别高,我求他他也不肯放我下来,然后我就摔了下来,还在悠荡的秋千荡板打在了我的左额,我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伤口很深,血把我的脸都糊满了,我被救护车送到了尼加拉大瀑布总医院,缝了几针,于是我的额头上也留下了一块发光的、镰刀形状的白色疤痕。妈妈开始害怕我,她坚信我疯了,我是一个为了伤害母亲不惜伤害自己的孩子,为了让母亲找不到,会藏到让母亲不能忍受的脏兮兮的地下室,地下室的脏地板下雨时会浸满水,石头砌的墙也会往外渗污物,一堆生锈的破兔子笼子还散发着兔子排泄物的气味,这些都是母亲所不能忍受的。
她不是我的孩子,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