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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跟我解释过了。但是我还是想跟您谈谈,现在我们已经谈过了。谢谢!”
德克回答:“奥谢克太太,我把联系方式留给你。再容我仔细想想吧。”
妮娜鼓起勇气,双手抓着了德克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矿石般的眼睛闪耀着挑逗的意味,还夹杂着一丝绝望。她轻声说:“我还有件事要对您说,波纳比先生。你千万不要生气!也别讨厌我!看,我为这事儿在祈祷。今天晚上。我为你祈祷。是上帝把你带给我的。”
永不通奸。永不做有奸情的丈夫。我也没有爱上那个女人。
但是,因为爱的运河这桩倒霉的案子,他有可能毁了自己,毁了他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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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亚从前明白,但其实她也并不明白。现在,作为一个妻子,她并不明白,但是她也明白。
或者是她以为她明白。
1961年夏末过后,尼亚加拉大瀑布地区转眼就到了秋天,紧接着,冬天就来了,这里紧挨着尼亚加拉大峡谷。月神公园22号有个出生不久的婴儿!在阿莉亚看来,这个婴儿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整个家都随着她小小的生命一起跳动。就算阿莉亚已经筋疲力尽,她仍然觉得心满意得。她也很爱钱德勒和罗约尔,而朱丽叶则更是她的心头肉。
“看我们俩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噢,布丽奇特!快看啊。”
阿莉亚笑了,眼睛有些湿润,在镜子前梳妆打扮,这个眼睛大大的婴儿就在她旁边。绿色的眼睛像鹅卵石,像玻璃球,有几条淡淡的血丝。刚刚雇用的爱尔兰奶妈,一会儿看看妈妈的眼睛,一会儿看看孩子的眼睛;身为爱尔兰人,她很精明,知道怎样说话会让主人更开心,于是她操着浓重的口音回答:“噢,波纳比夫人!她和你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愿上帝保佑你们。”
然而……
我丈夫很爱我。他不会背叛我的。他知道那样会毁了我。况且他很爱我。
可恶!电话铃居然响了。阿莉亚刚才忘记把听筒拿起来了。今天是周四,她这会儿正在上下午五点的钢琴课(学生是邻居家的小姑娘,今年12岁,丰满漂亮,中等资质,阿莉亚十分喜欢她),阿莉亚没有离开琴凳,大声喊:“罗约尔,亲爱的,能把电话的听筒拿起来吗?不管是谁打来的都不用管他,只要把听筒拿起来再轻轻放下就行了。乖孩子,听话。”
但是罗约尔就是罗约尔,他从没听过妈妈的话,而且总是跟她对着干。这就是罗约尔的小花招。他今年三岁了,脑袋里全是鬼点子。他双手抱起电话,像只发疯的小猴子一样对着听筒说:“妈妈不在!妈妈不在!拜拜!”罗约尔一边咯咯地笑,一边把听筒“啪”的一声丢在地毯上,转过来用手轻轻拍着嘴巴,一副十足的捣蛋相。阿莉亚没法吵他,电话里的人能听得见呢。
阿莉亚的课外钢琴课程对她来说应该是一种慰藉,宁静而庄重,甚至还应该在波纳比整个家庭中迸发出一些美感,而事实却往往并非如此。
阿莉亚叹了口气,又转向她的学生。这个小姑娘眉头紧皱,正在弹奏棘手的降b大调属七琶音练习(断断续续地),她那短粗的手指勉强能应付,但十分吃力。她还是有天赋的。或者她有的只是阿莉亚所认为的天赋——在她这些日子上课的过程中。阿莉亚以她贯有的方式,喘着气热情地说:“很好,路易丝!很有前途!现在让我们再来一遍,注意音符的流畅连贯,这是四分之四拍——”
这样的话其实是某种奇特的安慰。教钢琴的时候,时常会听见自己喃喃低语很好!很有前途!现在让我们再来一遍。
丈夫波纳比在法律界的那些朋友以及社交圈中的熟人,都觉得这很古怪,阿莉亚自己也知道。德克?波纳比的太太居然给别人教钢琴。一小时五美元。而且她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