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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他。你不知道,吉尔伯特有一种奇怪的、不健康的爱好,他对一种东西很感兴趣——你们叫那些东西什么来着——‘化石’?一些小动物的骨骼,像蜗牛,青蛙之类的,在岩石里找到的吧?他说那是数百万年以前的东西,事实上,根本无法证明它们的存在是不是超过六千年。为什么这些东西对那些所谓的科学家来说那么重要呢?他们打算要证明什么呢,我是说有关上帝创造的东西和地球的历史?——我不知道。波纳比先生,你知道吗?”
德克礼貌地摇摇头,不。不知道。
“我不是科学家,牧师先生。我是个律师。”
利特莱尔先生皱了皱眉头,说:“我女婿可能想让阿莉亚跟他一起去考察这些东西。‘化石’。在河床和沼泽里跋涉。而我女儿,你看到了,有点固执,可能不愿在蜜月的时候陪他去……我在想,我很希望,这就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是不是仅此而已?波纳比先生,您觉得呢?”
德克?波纳比咕哝着跟利特莱尔先生说他不能确定。他不确定自己怎么想。
德克终于明白为什么阿莉亚尽可能地躲着父母了。还有她的公公、婆婆呢!厄尔斯金牧师和太太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几乎是冲上前去的,那贪婪的样子像饥饿的水貂一样。他不得不马上告诉他们:没有他们儿子的消息。并且很耐心地解释,他不是尼亚加拉大瀑布地区警察局的人,也不是海岸巡逻队的工作人员,只是普通市民,想在这次事故中帮忙而已,但是厄尔斯金夫妇似乎没有听到。“有我们儿子的消息吗?”厄尔斯金牧师用责备的口吻问道。德克告诉他目前还没有,他不信。厄尔斯金牧师说:“可为什么?人失踪了,他的新娘近乎发狂了,还在公众面前出丑,却没有任何消息?我无法理解。”
厄尔斯金夫妇和利特莱尔夫妇年龄相仿,55周岁或超上的年纪,由于过度疲劳,睡眠不足,看上去显得更加苍老。厄尔斯金太太是个举止文雅、看上去压抑的女人,脸颊削长,颧骨突出,照片上吉尔伯特?厄尔斯金的脸型很像她,不过她没有儿子脸上的那种傲人的才气;厄尔斯金牧师是个很有说服力的人,说话的时候,一副标准的刚从讲坛上走下来的腔调,他在一个普通的教堂里任职。在酒店房间里,他的声音显得太大了,让德克?波纳比感到很不舒服,他强忍着才没有用手去堵上耳朵。厄尔斯金牧师话里话外透露出敌意,这让德克有一丝受到威胁的感觉。“波纳比先生,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我们那里的报纸上都有。在这里,《尼亚加拉新闻报》、《布法罗新闻》都有报道。官方不敢确认他们的推测——吉尔伯特就是“自己纵身跳入”马蹄瀑布的那个人。他们没有绝对的证据!这是诽谤!请告诉你的那些朋友们。”
德克怯怯地辩解说,那些人不是他的朋友。
“他们说的有关我们儿子的东西都是假的。吉尔伯特绝对不会干那种事情的——‘自己纵身跳入’大瀑布。”厄尔斯金牧师轻蔑地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他身材纤瘦,中等身高都算不上,跟波纳比相比矮了一大截,波纳比几乎可以俯视他。他的镜片反着光,嘴角还带着唾沫星儿。德克觉得吉尔伯特?厄尔斯金总算摆脱了这种被他的牧师父亲压制的生活,谁知道呢。逃离上帝的惩罚。上帝就在这里!
德克满怀歉意地看了看厄尔斯金太太,平静地说:“有时候人们会让我们感到吃惊的。那些我们觉得自己很了解的人们。”
厄尔斯金牧师唐突地说:“不错。但是我们的儿子不会。吉尔伯特不是那些‘人们’。”
他的话让德克无话可说。
“吉尔伯特决不会放弃他自己的——生命。绝对不会。”
德克沮丧地盯着深红色的毛绒地毯。
“我希望报纸发表正式的否认声明。向我们致歉。吉尔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