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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像一件精美的紧身胸衣。利特
莱尔太太坚决要让她穿那件胸衣,阿莉亚几乎要窒息了。我接受你,吉尔伯特。我
法定婚配的丈夫。一个喷嚏就可以使那件胸衣支离破碎,也可以摧毁婚礼。
在警察总局,“堕落”男子的新娘无疑会受到谴责。
阿莉亚洗了把脸,漱了漱口,因为嘴里还有恐惧留下的铜钱一样的味道。如果
再让吉尔伯特看到她那该死的“法国结”(她妈妈那样叫它)松开的话,他该会是
多么厌烦啊。尼亚加拉地区潮湿的空气使她的头发无望地一缕缕卷了起来。阿莉亚
瞪着满是惊恐的眼睛看到自己,就像刚从梦中惊醒一样。
在那张猪窝一样的床上。
你让我觉得恶心。我努力去爱你。
现在我们都自由了。
在这个陌生而又冷漠的地方。这可不是在华光四射的豪华的蜜月酒店里,而是
在一间难看的亮着荧光灯的房间里。一些陌生人急切地要和她谈话。“厄尔斯金夫
人?”又一次,就像那是她的名字一样,“厄尔斯金夫人?我们要告诉您一些事情
,请您做好准备。”酒店来的那个很绅士的男子好像不见了,她已经忘记了他的名
字,现在她被留下来和这些陌生人待在一起。这些陌生人尽管没有穿制服,但是可
以确定,他们都是警察。出乎意料的是,其中还有一个女人,称为“女警官”。在
和女性罪犯或女性受害者打交道的时候,还是需要女警官的。这位中年妇女脸部棱
角分明,线条明朗,上唇上方有一层淡淡的黑色胡子,灰色的斜纹哔叽布料套装穿
在她略显壮硕的身上倒是显得很得体。那个女人在说话——说什么?阿莉亚努力地
聆听,但是耳朵里一阵嗡鸣声。
吉尔伯特?厄尔斯金可能已经“掉进”——什么?哪里?
“据目击者报告,是马蹄瀑布。今天早晨大约六点半。”
每个字阿莉亚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却搞不清楚它们的含义。而令人吃惊的是
,那个女人也有一张与自己钱包里一模一样的吉尔伯特的照片。(她是怎么把吉尔
伯特的照片弄到手的?怎么几乎和阿莉亚拥有的那张一模一样。)阿莉亚缓缓地说
:“我丈夫不会撇下我独自去观光旅游的。他可能是离开我了,但是他不会独自去
旅游的。为了这次旅行,我们计划了好几个星期。主要是他在计划。他在我们打算
去的旅游景点和‘地质’景点上都做了标记,他甚至还在我们要参观的地方按顺序
写上了号码。”她声调呆板地说,“你们该了解吉尔伯特?厄尔斯金,知道他不会
干这种事的。”
可以看得出来,那个身穿灰色斜纹哔叽布料套装、肩宽、胸部丰满的女人并不
打算去争论什么。但争论还是要发生的。
“厄尔斯金夫人,我们表示理解。但是厄尔斯金先生的这张照片已经被早晨在
大瀑布看到那名男子的目击者确认过了,可以‘基本确定’了。在山羊岛。就是您
刚刚说厄尔斯金先生从酒店房间里消失不久以后。”
“我说过吗?我怎么会讲那种话?”阿莉亚激动地说。“我可以确定我说过的
是我不知道时间。我对时间没有概念。我睡着的时候,时间与我无关。一定是有人
在撒谎。”
“没有人撒谎,厄尔斯金夫人。为什么有人撒谎呢?我们只是想帮助您。”
“如果我丈夫走了,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