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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基尔伍德死了还不到三小时……”

    “等等,小家伙,等等……当一个人被迅速勒死时,血虽然流得更快——但它在最初的二十四小时内是液体,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尸斑出现得晚,虽然……”

    财政部的里卡德大声呻吟。

    “好了,亲爱的大夫,”鲁瑟尔温和地说,“请问——在这种种保留和不肯定之下,基尔伍德最早死于何时,最迟死于何时?”

    “这我不能给您准确的时间!这谁也做不到!”

    “不确切的时间。”

    韦农咕哝道:“不确切——这是不是说,您允许我有一小时的偏差?”

    “对。”

    “那我要说,基尔伍德不是死于零点三十分之前,也不是死于一点三十分之后。这就是说……”

    “……他在二十三点三十分就已经死了,但也有可能是两点三十分才死的,明白了,亲爱的大夫。”鲁瑟尔说。

    “我成了一个蠢货。”美国人说。

    不讲一句英语的韦农愉快地冲他点点头。

    拉克洛斯对我说:“另外,我们将您的所有笔迹都交给了我们的专家。”

    “结果如何?”

    “虽然恫吓信的笔迹经过了伪装,但是专家完全排除了有一个笔迹跟恫吓信的笔迹相符合。”路易?拉克洛斯说。

    我猛地转身,从浴室里走出,穿过房间来到阳台上。我深深地长呼吸。我不得不抓牢栏杆。如果我再继续听上一秒钟的话,我就要进精神病院了。我眺望格拉瑟深深的绿色山谷。在颤动的空气中,香水厂所有花圃的五彩缤纷也在颤动,紫色、红色、黄色、蓝色、白色和橘色。那是非常美丽的景色,我这辈子还从没这么痛苦过。

    30“卡琳,”我对我的妻子说,“我想离婚。”

    “你再说一遍。”我妻子说。她穿着一件晨服,只是草草梳了梳头,没化妆。她不知道我会回家来,只准备了一块奶酪和啤酒当晚餐。我们面对面坐在大客厅的吃饭角落里,这时是晚上九点钟。客厅里点着四盏高高的落地灯,有着宽宽的、金黄色的钟形绸灯罩。

    我说:“我想离婚,卡琳。我很抱歉,可我不再爱你了,不能再跟你生活。我想离开你。”

    “因为另一个女人?”

    “因为另一个女人。”

    “你脸上有块奶酪,”我妻子说,“擦掉它。上次你回来时,我就知道了。你骗不了我什么。”

    “我爱这个女人,卡琳。”我说,觉得自己卑鄙,也确实是这样,但是我别无选择,我已在飞机上深思熟虑过。“我爱这个女人。”我说。

    “这个脏货,跟一个已婚男人乱搞。”

    “她不知道我结过婚。后来我才对她讲了。”

    卡琳喝光她的杯子,重新倒上啤酒。她点燃一支烟,眯着眼打量我。

    “于是她说,如果你不跟你的老婆谈清楚,处理干净,那我就不再跟你来往了,对不?”

    “不,不是这么回事。”

    “哎呀,别再向我撒谎了,你这只胆小的狗!”

    “不是这么回事。完全不一样。”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完全不一样呢?”

    “这无所谓。不一样。”

    “你想得太简单了。”我妻子卡琳说。

    “不,我没有想得太简单。”我说,“如果我想得太简单的话,几年前我就跟你分手了。”

    “为什么呢?”

    “因为咱们早已经结束好几年了。因为我不再爱你,而你也好几年不再爱我了,你说实话。”

    “我一直爱着你。我将一直爱你,即使你是头猪。”我妻子卡琳说。

    “这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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