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们这句同情的问话，科利亚忍不住放声哭起来。两个妇女都尽力安慰他。他解释说：

    quot;我现在是孤零零一个人，全把我抛弃了。quot;

    quot;那你就娶个妻子吧，quot;老太婆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地说：．quot;我这闺女也是一个人过。quot;

    科利亚更是被感动了。不由得朝这个待嫁的姑娘望上几眼。姑娘却一本正经地转过脸来说：

    quot;有钱买伏特加酒吗？quot;

    科利亚把最后的几个卢布搜了出来，看样子不够。

    quot;嗯，我一会儿再添上点。quot;姑娘说着就出门去了。

    quot;对呀！quot;科利亚想起来了，quot;我这里还打了几只沙鸡呢。丈母娘，您去把它炖炖，不是一顿节日晚餐吗！quot;

    quot;你这都是母鸡呀！quot;老太婆抓起鸡来一看，不对头。

    quot;那就是我夜里打的时候没看清楚。quot;

    quot;那怎么鸡脖子都拧断啦？……quot;

    科利亚想讨支烟抽。老太婆却为了马合烟向新姑爷要钱。这时科利亚把便帽摘了下来。老太婆一看，更是慌了神：

    quot;看你这头剃得光光的，该不是个逃犯吧？别找麻烦，赶快给我走开！等我闺女回来，我们给你报告去！quot;

    科利亚总是在想：为什么我们在额尔齐斯河上可怜了自由的人们，而自由的人们却一点也不可怜我们呢？他把墙上挂的一件莫斯科式短上衣取下来（天已经凉了，可他身上只有一件衣服），穿上一试，正合身。老太婆在喊：quot;把你交给民警去！quot;这时科利亚已经从窗户看见老太婆的闺女回来了，还有一个男人骑自行车跟在后面。她已经去报告了！

    那就是说--quot;玛赫玛杰拉！quot;日丹诺克抓起枪，对老太婆说：

    quot;到墙角去！躺下！quot;他自己侧身靠在墙上。两个人刚一进门，他就厉声命令说：

    quot;都躺下！quot;又对那个男人说：quot;你把靴子脱下来送给我作结婚礼物吧2一只一只地脱！quot;

    男人在对准他的枪口威胁下脱了皮靴。科利亚把靴子穿上，把劳改营的破鞋扔掉。然后警告他们：谁敢出去追，就开枪。

    日丹诺克骑上自行车跑了。但是男人骑自己的车紧追上来。科利亚跳下车来，举枪瞄准：

    quot;站住J放倒自行车！往后退！quot;

    科利亚把男人赶开，走过去踩坏车辐条，用刀子割开车带，自己这才骑车走了。

    他很快就上了大路。眼前就是鄂木斯克，他径直向鄂木斯克骑去！来到一个公共汽车站。旁边菜园里有几个妇女正在刨马铃薯。一辆三轮摩托车从后面跟上来了，上面坐着三个穿棉袄的工人模样的人。走着走着，三轮摩托突然一转，用车斗向科利亚撞过来，把他撞倒了。三个人跳下摩托车，一齐扑向科利亚，掏出手枪，用枪把打他的头。

    菜园里的妇女们叫起来：quot;你们干吗打人？他惹你们了吗？！quot;

    的确！他惹他们了吗？……

    但是，谁对谁干了什么并且将要干什么，这是老百姓所不能理解的。三个人的棉袄下面都穿着军装（行动人员小组不分昼夜地守候在进入鄂木斯克的路口）。妇女们听到的回答是：quot;他是杀人犯！quot;这样说最简单。于是，相信法律的妇女们就又继续去刨马铃薯了。

    行动小组首先就问这个乞丐般的逃跑者有没有钱？科利亚诚实地回答说：没有。他们搜他，在他刚刚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