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和解
氏乡加入,并向丹羽长秀请求支持。为了和远在东海的德川家康取得联系,暗中试探家康的意图,以挑拨这个野心勃勃的老家伙,胜家也向在背后的柄之津的足利义昭派出了差使。
万一事情不利,还可以让毛利再度威胁秀吉的背后,战术的考虑可以说不敢有一丝懈怠。
被视为黑马的家康,态度却让人难以捉摸。义昭感情用事,易于被煽动,但毛利、吉川和小早川,这三家鼎立形成强大势力,不会轻易倒向自己。不仅如此,信孝去说服蒲生氏乡父子,但他们却明确表示将追随秀吉,而丹羽长秀则表示“两边都是故主的旧臣,所以既无法倒向柴田大人,也难以和羽柴大人合作,我心中只有三法师君”。他用这种说辞体面地保持了中立,除此之外,再无答复。
在此期间,秀吉领导人们在京都有条不紊地为去世的信长举办了前所未有的盛大法事。因此,全国的人心一时间都聚集到这件事上,秀吉的核心地位和名声则日渐上升,这让雄踞北国的豪强胜家感受到了事态的紧迫和决断的必要。
然而,遗憾的是,猛将胜家虽心事重重,夜不能寐,越前的山野却在十月底就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大军无法行动。正当此时,泷川一益又写来密函:“待明春雪化时,举大事方为上策。在此之前应与秀吉求和。”胜家也赞同这一说法,他昨夜和老臣们商议的其实正是这个问题。
“如果您还有话要告诉又左大人,不妨让人快马追上他吧。”两位老臣见胜家一筹莫展,便再三劝说道。
“既然如此,”胜家首次向两人诉说了心中的困惑,“派遣前田又左卫门利家与我的心腹不破彦三、金森五郎八长近作为使者去与秀吉议和,这是商谈时定下的事,那么到底如何呢?”
“您的意思是?”
“我说的是又左。”
“您是担心使者的态度吗?”
“我胜家再清楚不过了,秀吉还是下人的时候,他们两人晚上就在外面胡闹,两家的关系也亲密得如同亲戚一般。”
“这事我等也有所耳闻,信长大人开始安土工程的时候,秀吉和又左的临时住所,仅一墙之隔,夏天的时候,两人只穿条兜裆布,在牵牛花下饮酒、高声谈笑、共进晚餐的情景,我等时常见到。”
“又左卫门利家和秀吉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此人与我等老臣相比,当然只是晚辈,但无论如何,也是织田家的直接下属。和羽柴、池田、蒲生、佐佐等人一样,也是旧臣之一啊。长久以来他站在北国一方,待在我胜家的麾下,那也只是从信长公所命。现在将此人派到猴子那里,是否妥当?实话说,现在想起来,突然感觉有点儿担忧,所以才向诸位征求意见。”
“您不必担心。”
“不必吗?”
“完全不必。”
拜乡五左卫门道:“又左的领地是能登七尾的十九万石,其子利长的领地是越前府中的三万石,都被大人的领国以及我等心腹之人的城池包围起来。不仅在地势上将他与秀吉隔开,而且他的家小只能留在府中和七尾,如此看来,您的担忧似乎有些过虑。”
德山则秀也同意这一观点:“主公与又左大人之间,一起身经百战,未见一事不和。过去在清洲的年轻武士中,前田大人人称‘犬千代’,是位出名的性情暴躁之人,但是如今判若两人。说到耿直之人,当属又左大人,说到正直之人,当属又左大人,无人不赞同此言。所以,又左大人作为本次的使者,是当之无愧的不二人选了。”
“原来如此。”
如此听来,胜家自觉过虑,不禁笑了起来。
然而,这一计策,若是结果不力,事态便会迅速恶化。并且,若军队在明年春天之前未能出动,岐阜信孝愈加孤立,伊势泷川的分裂行动带来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