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采用玄蕃允之计,才落得如今这般徒劳的境地。”
“幼稚,你那乃是下策,我的才是上上之策!最好便是待秀吉登城之时,将其囚禁于一室,昭示其罪状,再命其切腹自尽。没有比这更好的计策。但晚间细作来报说有人看见秀吉匆忙撤离营地,连夜启程,所以才不得不从长计议,若那家伙真的在晚上撤离清洲,那便是天赐良机,给其扣上擅自离开驻地的罪名也就有理有据,这才命你在途中部署伏兵将其拿下。”
“到底还是舅舅您的错!”
“怎么会是我的错?”
“你猜想猴子今天会登城参加典礼,这是疏忽之一,其二便是入夜后,你命我带兵在途中伏击,却一时疏忽,忘记增派其他人马把守大道以外的小路。”
“蠢货!我是太相信你,觉得这点小事你自己也能想到,所以只吩咐了你一人,并命其他诸将听命于你,谁想你只在大道上设了埋伏,这才让秀吉逃脱,现在却胡乱指责是我的疏忽。你多少也该反省反省自己的轻率!”
“这次就算是玄蕃允的失败,我道歉,但舅舅您今后也该停止耍弄计谋。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别让好容易得来的机会又丢了去!”
“什么!我玩弄计谋?”
“这是你向来的毛病。”
“蠢……蠢货!”
“民间也经常这样说,一提到您的毛病,便说柴田殿下深不可测,难以捉摸,十分提防您呢!”
“……”
胜家皱起夹杂着白毛的粗眉,一言不发。
平日里,他们是超越主从、亲子关系的舅舅与外甥,向来和睦,但过于不拘礼节,这使胜家产生了挫败感,他在外甥面前无法保持应有的威严。
总之,那天早上胜家极为不悦。
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生理上,也与他一夜没合眼有关。
他曾反复叮嘱玄蕃允,命其在途中埋伏,偷袭趁夜逃离的秀吉,一举解除后患,扫除心中积聚多时的忧虑,他翘首以盼等待捷报直到拂晓,心里设想了无数次伏击场面。结果返回的玄蕃允却报告说:“经过的只有羽柴的家臣,不见秀吉的影子。向没有秀吉的兵马发动偷袭,不仅会一无所获,也会使日后的形势恶化,因此便无功撤返了。”
最终,还与玄蕃允争论自己的“毛病”“聪明反被聪明误”等事,因此今天早上的他闷闷不乐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这般模样终究不妥,今日可是三法师举行继位大典的日子。用过早膳,小睡沐浴过后,胜家便又裹上闷热的大纹乌漆帽,骑上披戴装饰的高头大马向都城出发。
他先前虽一时情绪低落,但此刻却是容光焕发。今日虽是阴天,却比平日要热得多,即便如此,途中胜家的姿态仍有着清洲城下无人能及的威风,身上不时散发出意志坚定的人特有的气质。
夜间曾披挂战甲,携带枪炮匍匐在草丛中准备夺取秀吉性命的将士们今天也带起乌漆帽,整齐穿戴着素袍、小素袍、天正服,箭入袋、刀入鞘,若无其事地沿道路蜿蜒而上,前往都城。
除了柴田的队列,丹羽、泷川及其他家臣的队列也先后登城。
之前常常见到,却仅在今日不曾现身的,就只有羽柴筑前的队列。
“胜家殿下,让您久等了。筑前的代表——老臣大岛云八清晨前来拜见,说筑前守因病不能参加今日庆典,代为向三法师致歉,并要求晋见柴田大人,现在正在前方等候。”泷川一益在城中迎接胜家时禀报道。
胜家很不愉快地点点头。
他对秀吉佯装不知的态度感到极为恼火,但也不得不假装糊涂,召见了使者大岛云八。
在此期间,胜家不断盘问秀吉所患何病,既然着急回国为何没在夜里通知他,以便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