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去探病、商议诸事等等刁难的问题。但因年长而耳背的大岛云八貌似连一半都没听清楚。
无论胜家说什么,他都置若罔闻。只顾反复附和道:“是的,是的,正是。的确!”
胜家觉得再说下去也是白费力气,有着如此重要任务的使臣,却让这样一个老糊涂担任,想到其中秀吉的用意,胜家觉得气愤难忍。
这个使臣根本没有责问的价值,胜家带着满腹怒气起身问道:“使臣,你今年到底多少岁了?”
“正是正是。”
“我问你多大了?你的年龄!”
“您说得对!”
“什么?”
“哈哈哈哈!”
胜家觉得这声音像是在嘲笑自己,不禁怒上心头,他将嘴凑到云八耳旁,扯破嗓子喊道:“我在问你,你今年多少岁了?”
云八用力地点了点头,不急不慢地答道:“啊,您在问我的年龄呀!说来惭愧,老朽并无什么显赫战功,今年已过七十六了。”
胜家目瞪口呆。
今日有诸多事务要料理,且近来连一日也不得悠闲,却在这儿生这老人的气,这是何等愚蠢!胜家不禁自嘲起来,同时他对秀吉的敌意也增至不共戴天的程度。
“好了,你回去吧。”
胜家甩着下巴催促道,但云八腰上像坠了铅块,稳坐不动。
“要是殿下给个回信的话……”云八平静地凝视着胜家说道。
这时胜家听到有人在找他,就借此机会说道:“没有没有,没什么回复。在该见面的地方见面便是,你给筑前传话吧。”
说完就自顾自地沿着回廊向本丸方向去了。
大岛云八走到廊下,用一只手撑着腰回头看着胜家的背影,随后独自笑着向前厅走去。
那日,三法师的继位大典圆满结束。
此后又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宣布拥立新君。宴席设在城中的三间大厅里,出席人数是昨日的数倍。席间谈论的话题多是羽柴筑前守的不敬之举。有些人指责筑前守假借生病而不出席如此重大的庆典,真是荒唐至极,他目无法度、不忠不信的秉性昭然若揭等等。
胜家顿觉安慰:“秀吉回国之事,仔细想来反而对我有利。”
虽然他知道众人之所以对秀吉大加指责,是因为泷川、佐久间等武士暗中煽动,但胜家仍觉得这种氛围对今后的形势及自己十分有利,不禁享受起这种暗自窃喜的小快感来。
在料理完会议、月忌、庆典等诸多事务后,清洲下起了连绵细雨。
细川、蒲生、池田等人在庆典过后的第二天便已启程返国了,其他人则由于木曾川涨水而被困在城里。
大家只能在住所无所事事,静待天晴。但等待对胜家来说,却并非毫无意义。
他同神户信孝这几日交往甚密。虽说两人频繁会晤,但却不能断言他俩的会谈有政治意义。因为如今,胜家的爱妻正是信长之妹——阿市,她也是信孝的叔母。
近年来,信长曾劝说过阿市,信孝也极力撮合,让她改嫁胜家。这样一来,信孝同胜家的关系便已超越了单纯的姻亲关系,而成为不可分割的伙伴关系,因此二人的交往若只限于两人之间的话,世人也就没有理由怀疑,但二人的聚会每每都有泷川一益加入。
“不知又在密谋什么。”
“看来是在商议如何灭掉秀吉。”
这样的谣言早早就流传开来,还有传言说胜家会在夏天讨伐秀吉。
恰好,此月十日,泷川一益在住所的待月轩煮茶,邀请各将领前去品茗。
邀请函上写道:
连日阴雨终于放晴,想必各位也计划今日回国吧,但兵家无常,不知何时才能再聚。如今我想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