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维准备打开过道里的灯时,桑德拉突然从厨房里出来,捧着点上了蜡烛的蛋糕。
“惊喜!我们要来一番庆祝……”她看到了戴维脸上的神色,止住了话头,“出什么事了,亲爱的?你没得到它,戴维?他们把它给了别人?”
“不,不,”他向她保证说,“一切都好。”
桑德拉放下蛋糕,向他靠近些,“出事了?”
“这只不过是一个……一个延迟。”
“你跟约瑟夫·金开得的见面不是今天吗?”
“是的。坐下,亲爱的。我们得淡谈。”
他们坐住沙发上,戴维说:“预料不到的事情冒出来了。斯蒂文·佩特森今天上午来见我了。”
“是吗?什么事?”
“他想让我替他女儿辩护。”
桑德拉惊讶地看着他。“可是,戴维……你不是……”
“我知道。我试图跟他说清楚这一点。可是我曾经做过刑事律师。”
“可是你不再做这个了。你告诉他你将成为你们公司的一名合伙人了吗?”
“没有。他坚持认为我是唯一能够为他女儿辩护的人。当然,这毫无道理可言。我试着提议像杰丝·奎勒那样的人,可是他甚至连听都不愿意听。”
“不管怎么说,他将不得不另找他人。”
“当然。我答应去跟他女儿谈谈,我也做到了。”
桑德拉坐靠到沙发上。“金开得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是的。我告诉了他。他并不感兴趣。”他模仿起金开得的声音,“‘当然,我们不能让公司跟审理这样丑陋的事情有什么瓜葛。’”
“佩特森医生的女儿什么样子?”
“用医学术语来说,她是个水果蛋糕。”
“我不是医生,”桑德拉说,“那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她真的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那不可能吗?”
“库柏蒂诺的治安官给我看了有关她的档案。她的DNA和指纹在凶杀现场到处都是。”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我已经给劳伊斯·萨莱姆打了电话。他是杰丝·奎勒事务所雇请的心理医生。我准备请他检查一下艾什蕾,并将检查报告交给她父亲。如果需要的话,佩特森医生可以再去找另一名心理医生,或者把检查报告交给无论哪位将要接手这个案子的律师。”
“我明白了。”桑德拉打量着她丈夫受困扰的脸色,“金开得先生对合伙人资格说过什么没有,戴维?”
他摇了摇头。“没有。”
桑德拉爽快地说:“他会的。或许明天就会说的。”
※※※
劳伊斯·萨莱姆医生是个高挑、瘦削的人,蓄着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式的胡子。
可能那只不过是个巧合,戴维对自己说,他当然并不是试图长得像弗洛伊德。
“杰丝经常跟我谈起你,”萨莱姆医生说,“他非常喜欢你。”
“我也喜欢他,萨莱姆医生。”
“佩特森案听起来很有意思。显然这是一个人格变态者干的。你打算申辩当事人精神错乱吗?”
“事实上,”戴维告诉他,“我并没接手这个案子。在我为她请律师之前,我想对她的心理状态作一个评估。”戴维向萨莱姆医生简短通报了他所知道的事实,“她宣称她是清白的,可是证据显示她犯下了那些罪行。”
“好吧,让我们来看一看那位女士的心理,好吗?”
※※※
催眠疗法将在圣克拉拉监狱的一个审讯室里进行。室内安放了一张长方形木桌子和四把木椅子。
艾什蕾由一名女看守带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