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回来多久了——五六个月?”
“三个月。”达娜说。
他点点头,非常满意:“没有多长时间再次适应平民的生活,是吗?你一定做过你亲眼目睹的所有可怕的谋杀的噩梦,现在你的潜意识里想象着——”
达娜打断的他的话:“医生,我不是妄想狂。我没有证据,但我有理由相信温斯罗普家的死亡不是偶然事件。我来见你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帮助我。”
“帮助你?怎么个帮法?”
“我需要动机。一个人需要什么动机去消灭整整一个家庭?”
多伊奇医生盯着达娜,同时竖起他的手指头:“这样残暴的侵犯行为当然不乏先例,一段世仇……报复。在意大利,黑手党以满门斩绝而闻名。或者它牵涉到毒品。它还可能是对这个家庭造成的某起可怕的悲剧的复仇。或者是一个没有任何理由的疯子……”
“我不认为是这种情况。”达娜说。
“那么,当然,世界上还有一种最古老的动机——金钱。”
金钱。达娜已经想到了这点。
沃尔特·考尔金,泰勒和安德森合伙事务所的当家人,为温斯罗普当了二十五年多的家庭律师。他是一位老人,因患关节炎而致残,虽然他的身体十分虚弱,但他的思维却仍然敏捷。
他现察了达娜一会儿:“你告诉我的秘书你想和我谈谈温斯罗普家遗产的事情?”
“是的。”
他叹了一口气:“我真不敢相信那么好的家庭会出那种事。不敢相信。”
“我听说您负责他们的法律和财会事务。”达娜说。
“是的。”
“考尔金先生,过去的一年中,这些事务有何异常吗?”
他好奇地看着达娜:“哪方面异常?”
达娜小心翼翼地说:“这不好说,但是——你是否意识到家庭中的某位成员……遇到了敲诈?”
片刻的沉默。“你的意思是,我是否知道他们定期付大笔金钱给某个人?”
“是的。”
“我猜我知道,是的。”
“那有这样的事吗?”达娜追问道。
“根本没有。我想你在暗示某种违法的行为?我必须告诉你我觉得这简直太荒谬了。”
“但他们都死了,”达娜说,“遗产价值一定有数十亿美元之多。如果您能告诉我谁理应得到这笔财产,我将不胜感激。”
她注视着律师拧开一瓶药,取出一丸吞水服下:“伊文斯小姐,我们从来不讨论客户的私事。”他顿了一下:“不过这一次,我看不出有什么害处,因为明天就要进行新闻发布了。”
总是有世界上最古老的动机之一——金钱。
沃尔特·考尔金盯着达娜:“随着家庭中最后一位幸存者加里·温斯罗普的去世——”
“嗯?”达娜屏住了呼吸。
“温斯罗普的全部财产捐献给慈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