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安德烈娅慌张起来。“这个,我想你可以这么说的。”
“我就是在这么说呢。德米里斯太太打电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在屋里?”
“她吩咐我给她端点茶来。”
“你端来了吗?”
“是的,先生。”
“你把茶放到了茶几上?”
“是这样,先生。”
“接着你为什么不离开?”
“德米里斯太太招手要我别走。”
“她想让你听到他们的谈话或者是假设的谈话?”
“我……我想是这样。”
他的声音像鞭子似的打来。“这就是说,你并不知道她是否在同她丈夫通话,事实上你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在同什么人通话。”乔特斯把轮椅移到更近的地方,“在一次私人谈话中,德米里斯太太要你待在那儿听,你不觉得奇怪吗?我知道在我家里,我们在进行私下讨论的时候,是不会要别人来偷听的。不会的!我这么对你说你觉得如何:这场谈话从来也没有进行过。德米里斯太太没在同任何人通话。她在污陷她丈夫,好让他今天在这个决定他生死的法庭上受审。可是康斯坦丁·德米里斯并没有杀害自己的妻子。诬告他的证据布置很精心,布置得过于精心了。没有哪个聪明人会在身后留下一连串明显指向自己的线索。而不管康斯坦丁·德米里斯是别的什么,他都是一个聪明人。”
※※※
审判又进行了十天,原告一方指控,被告一方反指控,警方和法医出示了专家证据。大家一致的意见是:康斯坦丁·德米里斯很可能有罪。
拿破仑·乔特斯把他那轰动性的一招留到了最后才用。他让斯皮罗斯·兰布罗走上了证人席。审讯开始以前,德米里斯在一张经过公证的契约上签了字,契约规定把希腊贸易公司及其所有资产转让给斯皮罗斯·兰布罗。在这前一天,这些资产已经秘密地转移到了拿破仑·乔特斯的名下,其附带条件是:只有康斯坦丁·德米里斯在审判中被宣告无罪,契约才能生效。
“兰布罗先生,你和你的妹夫康斯坦丁·德米里斯关系不好,是吗?”
“是的,是不好。”
“事实上,如果说你们彼此憎恨,是不是也很公平?”
兰布罗看了看康斯坦丁·德米里斯。“这样说大概还要算是客气的。”
“在你妹妹失踪那天,康斯坦丁·德米里斯对警察说,他根本没在海滨别墅附近,还说事实上3点钟的时候,也就是现已确定的你妹妹死亡的时间,他正在阿克罗科林斯同你会面。在警察讯问你有没有这次会面的时候,你否认了。”
“是否认了。”
“为什么?”
兰布罗坐在那儿好一会儿没说话。他开口时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德米里斯以可耻的方式对待我妹妹。他不断地虐待她,羞辱她。我想让他受到惩罚。他需要我为他提供不在现场的证明,我偏偏不想给他。”
“那么现在又如何呢?”
“我再也不能和谎言一起生活下去了。我觉得必须说出事实真相。”
“那天下午你和康斯坦丁·德米里斯在阿克罗科林斯见面了吗?”
“是的,事实真相是我们见了面。”
法庭里一阵喧哗。德尔玛脸色苍白地站起身来。“法官阁下,我反对……”
“反对无效。”
德尔玛垂头丧气地坐到座位上。康斯坦丁·德米里斯却两眼发亮地探出了身子。
“跟我们说说那次见面的事。是你出的主意吗?”
“不,主意是梅利娜出的。她骗了我们两个人。”
“她骗了你们,怎么骗的?”
“梅利娜打电话给我,说她丈夫想到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