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之后,像往常一样被装入大板条箱里贮存起来。马尔罗尼附上的报告预言这些岩石有含量不明的锡。由于那是一次非常小的勘探,所以我就让一个年轻的助手去做分析。他没有经验,所以他假定其中含有锡,要不就什么也不含。他做了一些相应的试验。当样品不能显示含矿时,那个年轻的助手喊我过去说明了这个问题。我给他做示范,告诉他怎么做,可结果还是和预期的相反。于是我就给他讲不能被那个矿藏勘探员的意见迷了心窍,并且又给他示范了一些试验,结果还是那样。夜间实验室关门了,可我在那儿待到很晚,所以,当第一批证实含矿的试验结果出来时,我是独自一人在那儿的。到了半夜我才了解到,我用的不足半磅的从河床里取来的圆卵石样品里含有少量白金。然后我就锁上门走了。
“第二天,我把那个年轻人支开去干别的工作。然后我就一人继续做试验。总共有600包圆卵石和石子,重1500磅的岩石,300多块岩石是从那座山不同的地方取来的。从马尔罗尼拍下的照片看,我能想像出那座山来。岩层所有的部分都有浸染矿,就像我在分析报告中所写的那样。”
他略带蔑视地喝干了杯中的啤酒。
詹姆斯·曼森连连点头,两眼盯着这个科学家,假装很敬畏的样子。
“这叫人难以相信,”他终于说,“我知道你们科学家是喜欢保持超然的态度,不偏不倚,不过我觉得现在连你也一定很激动。那个矿能构成整个世界白金的新来源。你知道稀有金属多久才能发生那样的事?10年一次,也许一辈子就一次哩……”
其实,查默斯也的确被自己的发现激动了,三个星期里他天天干到深更半夜,把从水晶山运来的每一个口袋,每一块岩石都分析了,可是他不愿意承认他为之激动了,他反而耸耸肩膀说:“是呀,当然,这对曼森公司是十分有利可图的。”
“不一定。”詹姆斯·曼森平静地说。这是第一次使查默斯感到很吃惊。
“不一定?”这个分析科学家问,“可是,您不认为这的的确确是一笔财富?”
“对,是一笔地下的财富。”詹姆斯爵士回答,一边站起身,向窗户走去。“不过,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谁得到它,如果真有其人的话。你知道,它可能多年一直无法开采,或者开采了被贮备起来,这个危险是存在的。我亲爱的博士,我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你吧。”他花了30分钟对查默斯博士讲述了来龙去脉,讲了金融和政治,可是哪一方面都非这位科学家之所长。
“你这就该明白啦,”末了他说,“如果我们马上把这件事说出去,那么就会奉送给俄国政府,这是可能的。”
查默斯博士对俄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对立情绪,所以他听了,微微耸了耸肩说:“我无法改变事实,詹姆斯爵士。”
曼森一时间恐慌得猛然扬起了眉毛。
“啊,博士,你当然是无法改变的。”他吃惊地瞥了一下手表。“快1点了,”他大声说,“你一定饿了,我也觉得饿了。我们去吃点儿午饭吧。”
他本想坐“罗尔斯”汽车的,可是这天早晨恩丁从沃特福德打来了电话,并且他又从报纸经销人那儿了解到查默斯定期订阅《论坛报》的情况,所以他就选择坐一辆普通的出租汽车。
这一餐午饭其实是葡萄酒蛋糕、“帕代”、香草味煎蛋卷、红汁炖兔肉。正如曼森猜测的那样,查默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好处,不过同时他的食欲又很正常。甚至连他也无法扭转这个简单的自然规律,那就是一顿美餐能使人狼吞虎咽、心满意足和产生异常欣快的感觉,并且道德的抵抗力也减弱了。曼森还考虑到一个爱喝啤酒的人是不习惯喝比较强烈的红酒的。于是,两瓶“罗纳河畔”洒落肚就催出了查默斯的话题:他的工作、家庭以及对世界的看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