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不会发起夜袭的,因而决定留在原地不动。
在接待舱中,索尔·拉森与他隔桌相对,顽强不屈。这两个人几乎都已精疲力竭到了极点。拉森竭尽全力挣扎着克制那种迫使他把头枕在手臂上睡觉的阵阵倦意,并继续他那设法使斯沃博达也保持清醒的独脚戏,对那位乌克兰人说着刺耳的话语以使他作答。
他已发现,如要激怒斯沃博达,且使他耗尽仅剩的一点神经能力的话,十拿九稳的方法将是使他谈论有关俄国人的问题。
“我不相信你的大众起义,斯沃博达先生,”他说道,“我不相信俄国人竟会起来反抗他们克里姆林宫中的主子。尽管他们可能作恶多端、昏庸无能而又残酷无情,但他们只要抬出外国人的幽灵,何况他们能依赖那种取之不竭的俄国式爱国主义。”
那位挪威人,一度看来,也许说得太过分了,斯沃博达的手抓住他那支枪的枪托,他的脸气得发白。
“他们该死的爱国主义。”他大声叫道,边说边站了起来。“西方作家和自由主义人士连篇累续地谈论这种所谓了不起的俄国爱国主义,我已听得厌烦透了。
“那种只能毁灭其他人热爱祖国的东西是什么样的爱国主义?我的爱国主义怎么样呢,拉森?乌克兰人热爱自己被奴役的祖国怎么样呢?格鲁吉亚人、亚美尼亚人、立陶宛人、爱沙尼亚人、拉脱维亚人怎么样呢?他们就不允许有任何爱国主义吗?这些都要上升到这种对俄罗斯没完没了、令人作呕的热爱吗?
“我憎恨他们该死的爱国主义。自从彼得和伊凡以来,那只不过是沙文主义,而且始终是这样。那只能靠征服和奴役周围其他的民族而生存下去。”
他站立在拉森的上方,身子倾过了半张桌子,挥舞着他手中的枪,由于声嘶力竭地喊叫而气喘吁吁。他控制住了自己,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就像用一只食指那样把枪管对着索尔·拉森,并对他说道:“有朝一日,也许离现在不会太长了,俄罗斯帝国将开始衰败。很快就有那么一天,罗马尼亚人民将实行他们的爱国主义,还有波兰人和捷克人,接着是德国人和匈牙利人。还有波罗的海地区的人和乌克兰人,格鲁吉亚人和亚美尼亚人。俄罗斯帝国将开始衰败和分崩离析,就像罗马帝国和大英帝国那样衰败,因为他们一帮达官贵人的飞扬跋扈终于已变得使人忍无可忍。
“不出24小时,我将亲手用这把无情的凿子放进这只砧臼中,再用大锤猛击。如果你或别的什么人要妨碍我的话,你将找死。你最好相信这句话。”
他把枪放下,放低声音说道。
“无论如何,布希已答应我的要求,这次,他不会再食言了。这次,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将到达以色列。”
索尔·拉森冷静地看着这位年轻人,那是冒险的,他几乎要开枪了。但他也已几乎心猿意马,他几乎中了圈套。再来一次,再作一次试探,就在黎明前那个悲伤的时刻……
通宵达旦,十万火急的密码信息在华盛顿和奥马哈之间传送着,信息又从那儿传输到许多雷达站,而那些雷达站构成了西方联盟在苏联四周设置的电子包围圈中的耳目。有人在隐蔽处观察到了从“黑鸟”传来的陨星般的尖峰信号,它正在奔赴莫斯科的航线上,从冰岛以东地区朝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飞去。由于事先收到了告警,那些监测的人并未引起惊恐。
在铁幕的另一侧,从莫斯科发出的信息提醒了苏联的监测者注意那架飞机的入境。由于事先收到了告警,没有截击机紧急起飞而加以拦截。从波的尼亚湾到莫斯科之间开辟了一条空中走廊,“黑鸟”始终沿着这条航线在飞行。
然而,很明显,有一个战斗机基地并没有收到告警,或者是收到了告警,但置若罔闻,或者从暗藏在国防部的某个部门接受了密令,而与克里姆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