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机构来打这个电话。
“你要听医学术语还是白话解释?”医生问。
“用白话吧。”汉纳说,“怎么回事?”
“就那么一颗子弹。它从左侧的第二根与第三根肋骨之间钻入,穿过肌肉和组织,穿透左心室上部,导致立即死亡,并从背部的肋骨间钻出。我倒奇怪你怎么没看到出口的弹孔呢?”
“两个该死的弹孔我都没看到,”汉纳大声说,“肉冻得太硬了,把两个弹孔都闭住了。”
“嗯,”韦斯特大夫在线路上说,“好消息是,它在穿行时没碰到骨头。一次运气,但也就这么回事。如果你能找到那颗子弹,它应该是没有损伤的,没有任何扭曲变形。”
“没有因为骨头而发生弹着方向偏斜吗?”
“没有。”
“但那是不可能的。”汉纳表示异议。“死者的身后有一道墙。我们已经搜查了每一寸墙面,上面没有任何痕迹,除了由第一颗子弹,即穿过衣服袖子的那颗子弹所留下的清晰可见的凹痕。我们已经搜查了墙脚下的那条砾石小径。铲起砾石,进行了筛选。只有一颗子弹,也就是另一颗子弹,由于撞击已严重变形。”
“嗯,反正子弹是穿出来了。”医生说,“我的意思是,杀死了他的那颗子弹,肯定是有人把它偷走了。”
“有没有可能子弹飞行的速度慢下来,落到了总督与墙壁之间的草坪上?”汉纳问。
“死者与墙壁之间的距离是多少?”
“不超过15英尺。”汉纳说。
“那样的话,我有不同的意见。”病理学家说,“我不是研究弹道学的,但我相信那是一支大口径手枪,在距胸口5英尺以上的距离射击的。衬衣上没有火药的焦痕,明白吗?但射距很可能不超过20英尺。伤口清洁干净,子弹穿行速度很快。在穿越身体之后速度减慢了,但不可能慢得会落在15英尺内的地上。它肯定是打在了墙上。”
“但是没打在墙上。”汉纳表示异议。除非,当然了,是有人把它偷走了。假如那样的话,屋子里肯定藏有某个人。“还有其他情况吗?”
“不太多了。死者遭枪击时正面对着袭击者。他没有转过身去。”
要么总督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汉纳想,要么,更有可能的是,他只是不能相信眼前的事情。
“最后一件事,”医生说,“那颗子弹是以朝上的弹道飞行的。杀手肯定是蹲伏或跪在地上。如果射距没搞错,那支枪肯定是在离地约30英寸射击的。”
该死,汉纳想,子弹肯定是飞过了墙壁,或者很可能击中了房子,但在高处,接近雨水槽。第二天上午,帕克必须从头开始寻找,使用梯子。他谢过医生,放下了电话。详细的书面报告将在第三天通过定期航班到达他的手中。
帕克现在已经失去了来自巴哈马的四人刑事侦察小组,所以他只得孤身工作了。男管家杰斐逊和花匠一起扶住梯子,倒霉的帕克爬上去,寻找房墙上第二颗子弹的撞痕。
汉纳在客厅里吃了由杰斐逊做的早餐。莫伯利夫人不时地露面了。她似乎很愉悦,根本不关心她那已故丈夫的尸体应该运回阳光岛埋葬或是带到英格兰去。汉纳好像有这种感觉,即没人在关心马斯顿·莫伯利爵士,从他的妻子开始。然后他明白了为什么她看上去是如此地愉悦。银饮盘上面的那瓶伏特加酒不见了。莫伯利夫人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愉快。
但德斯蒙·汉纳愉快不起来。他感到迷惑。由于第二颗子弹一直没能找到,他越来越认为他的直觉是对的。这是内部人干的。撬开铁门上挂锁是一个转移侦察视线的诡计。有人从他现在坐着的客厅里走下台阶,绕到总督的前面,然后总督看见了那支枪,于是站了起来。开枪后,袭击者发现了落在墙边砾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