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其中一颗子弹,把它捡了起来。在黄昏的天色下,他没能找到另一颗子弹,赶在混乱开始之前跑开后去隐藏好那支枪。
汉纳吃完早饭,走到外面去看爬在雨水沟附近的帕克。
“有什么发现吗?”他问。
“一点痕迹也没有。”帕克朝下面喊道。汉纳走到围墙边,背对着铁门站在那里。头天晚上他曾经站在一个架子上去察看过墙外的那条巷子。傍晚5点到6点之间,巷子里通常比较繁忙。从普雷桑斯港去茅屋镇的人们从这里抄近路;从镇里回到各自家中的小商小贩也从这里经过。一小时之内约有30个人从这里走过。小巷里没有不见一个人影的时候。有时候有七八个人在来往行走。杀手不可能从那里进来而不被人发现。难道星期二那天与任何其他日子不同吗?肯定有人见到了某种景象。
然而没人来对那份悬赏布告做出响应。难道岛民不要这100美元吗?这是一笔巨款。所以……杀手是从屋子内部出来的,如同他所推测。
那天晚上的那个时候,政府办公室的格栅前门是关着的。那扇门是从内部自动上锁的。如有人来按响门铃,开门人是杰斐逊。但没人能通过大门、穿过砾石前院、穿越前门、经过门厅、走过客厅、走下台阶到花园里。没有随意的闯入者;前门将把他们挡在外面。底楼窗户装有铁格栅,是西班牙风格的。没有其他通道可以进来。除非是一名运动员以撑竿跳高飞越园墙落到草地上……有可能。
但如何再次出去呢?穿过屋子?极有可能被发现。翻墙出去吗?那里已经仔细搜查,以寻找爬越的痕迹,再说墙上还铺有锋利的碎玻璃。经事先开启的那扇铁门出去吗?又是一次被发现的机会。不,这事似乎是内部人干的。司机奥斯卡已为莫伯利夫人作了担保,他们当时一起在那家医院里。那就剩下了不会捣乱的、说话结结巴巴的、年长的杰斐逊或者是女王龙骑兵的年轻的哈弗斯托克。
又是一次与战前肯尼亚事件或谋杀哈里·奥克斯爵士事件相类似的白人社会的丑闻吗?是一个人单干的杀人事件,还是他们全都合伙一起干的?动机是什么?仇杀?情杀?还是贪心、报复、政治恐怖或是威胁要毁了某个人的生涯?而且戈麦兹之死又作何种解释呢?他真的在阳光岛上见到了一名南美的合同杀手吗?如是,那么门德斯到底融入到了什么地方?
汉纳背对铁门站着,朝前走了两步,跪倒在地上。还是太高了。他把肚皮贴在了地上,用双肘支撑起身躯,眼睛距地面的高度约为30英寸。他凝视着马斯顿爵士曾经站过,从椅子里起身往前迈了一步后曾经站立过的地方。然后他爬起来开始奔跑。
“帕克,”他喊道,“快下梯子到这里来。”
帕克差一点跌落下来,因为喊声大响了。他从来没见过沉着稳重的汉纳会如此精神错乱。当他降到露台上时,他惊慌地奔下了通往花园的台阶。
“站到那里去。”汉纳说。他的手指指向草地上的一个位置。“你身高多少?”
“5英尺10英寸,先生。”
“不够高。到图书馆去拿几本书来。总督身高6英尺。杰斐逊,给我拿一把扫帚来。”
杰斐逊耸耸肩。如果那个白人警官想打扫院子,那就让他打扫吧。他去拿扫帚。
汉纳让帕克垫上四本书后站到马斯顿爵士曾经站过的地方。他俯伏在草地上,用扫帚柄当做步枪瞄向帕克的胸膛。扫把形成了一条20度的斜线。
“走到一边去。”
帕克遵命从书本上走了下来。汉纳站起身走向沿墙自左至右升上露台的那些台阶。它仍挂在那里,摆在锻铁架子上,如同三天以来的那个样子,如同过去一直保持着的那个样子。那是一只柳条筐,里面填着沃土,垂挂着瀑布般的鲜艳的天竺葵。枝丛密得难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