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
,我是偏心的,长官。我是他的勤务兵,你瞧。”
那是毫无疑问的。照片中人背后“蚊”的机头上隐约可辨的字母是JK。不是“吉格·金”,而是“约翰尼·卡瓦纳”。
整个事情已水落石出了。卡瓦纳曾经是一个优秀的飞行员,战争期间在一个精锐的飞行中队中任职。战后他离开了空军部队,也许去搞他的旧汽车交易,正如相当一部分人所干的那样。这样,他在繁荣的50年代发了一大笔财,也许自己买了一幢漂亮的乡村别墅,而且还剩下足够的钱可以从事他真正的爱好——飞行。或者说得更确切些,重新创建他的过去,他那光荣的日子。他在皇家空军定期举办的一次老式飞机拍卖会上买了一架旧的“蚊”式飞机,把它重新装配起来,什么时候想飞就私下里展翅飞翔。要是你有钱的话,这样消磨你的业余时间是挺不错的。
这样说,他是在从赴欧洲旅行返回的航程中发现了我在云层上飞三角形,认识到我陷入了困境,并领着我返航了。他通过无线电信标相交的方法准确地测定了他的方位,由于对这段海岸的情况了如指掌,他就抱着侥幸的心理甚至冒着浓雾来寻找位于明顿的老机场。那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但不管怎么说,我的燃料已消耗殆尽,因此,不是那样的话,也只得砸锅了。
也许,通过皇家航空俱乐部我可以找到这个人,对此我笃信无疑。
“他肯定是一个好飞行员。”我若有所思地说道,心中想到今天晚上的飞行情况。
“最好的飞行员,长官。”老乔在我身后说,“他们认为,他有一双像猫一样的眼睛,约翰尼先生确实是这样。我记得有许多次当中队在德国轰炸目际上空投放目标照明弹返回后,其余的年轻先生会走进酒室喝一杯,很可能是喝上好几杯。”
“他不喝酒吗?”我问道。
“哦,喝的,长官,但他多半把他的‘蚊’式飞机重新加满油,独自一个人又起飞了。再次回到海峡或北海上空,去看看是否能找到伤残的轰炸机在向海岸飞来,并把它带回机场。”
我皱起了眉头。那些巨型轰炸机都有各自返航的基地。
“但其中有些飞机会遭到敌人密集的高射炮火的攻击,有时,飞机上的无线电设备被打坏了。这些飞机来自四面八方——马哈姆,斯坎姆普顿,沃丁顿,还有四引擎巨型轰炸机,来自哈利法克斯,斯特林和兰开斯特。比你服役的时间要早一些,如果你原谅我这样说的话,长官。”
“我已看过它们的电影。”我表示认可。“其中有一些飞机参加阅兵式的飞行表演。他以往常常为它们领航回来吗?”
在我的心目中我可以想像出它们是什么样子的飞机,机身、机翼和尾舵上弹孔累累,当飞行员试图使飞机在返航途中保持稳定时,机身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机体在晃动着,机务人员受伤了,或处于垂危之中,无线电设备被打得粉碎。而且我从新近的经历中知道了冬天夜空令人寒心的寂寞。没有无线电,没有任何人为你导航返回机场,云雾遮盖了大地。
“是这样的,长官。他过去常常在同一天晚上作第二次飞行,在北海上空巡逻,寻找受伤的飞机。然后他把飞机领航回来,回到明顿这儿,有时候穿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他们说他有第六感觉——在他身上有某种爱尔兰人的东西。”
我从照片那儿转过身来,把我的烟蒂在床边的烟灰缸中捻熄。乔到了门口。
“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我说。我说这话是当真的,即令今日,到了中年,他仍然是个技艺高超的飞行员。
“幄,是的,长官,约翰尼先生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我记得他曾站在你站的那个地方,就在火炉前面,对我这样说:‘乔,’他说,‘不管什么时候空中还有一个人尽力想摸黑回来,我就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