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案
。这个人参加过三次大的战役;那些有名的作者一提到他时,都小心翼翼地选择用词。资料中没有他的照片,但他是英国人。桑得森只得冒蒙去猜,他可能住在伦敦某处。
几年前,他接管一家公司的固定资产时,里面有一份代理人的名单,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些代理人有什么用场,但名单中有一个人的私人地址,正好是他在图书馆中所看到的一本回忆录作者的地址。
当这位富豪大亨去拜访这位作者时,却发现他已颓废不堪,沉湎于饮酒来消磨余生。这位前雇佣兵以为拜访者能重新出版他的回忆录,得一笔稿酬。当他听到不是那样时,显得非常失望。但听说将给他一笔丰厚的见面礼时,他马上高兴起来了。
桑得森介绍自己是约翰逊先生。他解释说,他的公司听说某位前雇佣兵想出版他的故事,他不想让别的公司抢去出版权,但问题的关键是不知道这个人的地址……
这位前雇佣兵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轻蔑地哼了一声。
“这么说他要洗手不干了,对吗?”他说,“真想不到。”
他一直不肯帮忙,直到喝到第六瓶威士忌和触到一捆钞票时,才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交给桑得森。
“这家伙进城时总到这儿去喝酒。”
当晚,桑得森找到了那个地方,这是一家位于僻静街道上的咖啡馆。
第二天晚上,那人来了。桑得森没有见过他的照片,但回忆录中有一段对他的描写,包括下巴上的一块伤疤。酒吧侍应生用他的第一个名字来称呼他,这名字也相符,他高额头、宽肩膀,看起来很结实。桑得森从酒吧后面的镜中看到,那人喝啤酒时露出忧郁的目光,嘴唇也紧绷着。他尾随那人走出400多码,到了他的住处。
他在街上注视着屋中的灯光,10分钟后,他开始敲门。这位前雇佣兵穿着背心和深色裤子。桑得森注意到,他开门之前,关了门厅的灯,他隐身在暗影中,而走廊里的灯却能照着来访者。
“你是休斯先生吗?”桑得森问。
那人扬了扬眉毛,“你是谁?”
“我叫约翰逊。”桑得森说。
“证件。”休斯以命令的口吻说。
“别开玩笑了,”桑得森说,“普通公民,我可以进去吗?”
“谁告诉你到这儿来找的?”休斯问,根本不理会他的请求。
桑得森说出了告诉他的人,又补充说:“不过24小时内他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这些天他醉得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休斯的嘴角微微露出点笑意,但绝不是出于幽默。
“好吧,”他说,“是那么回事。”然后把头向里摆了一下。桑得森从他面前走过,进入起居室。室内家具很少,质量也很低劣。屋中央有一张桌子。
休斯跟在他后面,示意让他坐在桌子旁。桑得森坐下来,休斯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对面。
“什么事?”
“我想做件事,签个合同,或行话叫做个活儿。”
休斯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情。
“你喜欢音乐吗?”他终于开了口,桑得森不由地一怔,但他点了点头。
“咱们听听音乐吧。”休斯说。他站起来朝角落的床头柜上的手提收音机走去。他扭开收音机的同时,把手伸到枕头下。他转过身时,桑得森发现一支考尔特45式自动手枪正对着自己的鼻子。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紧张得喘了起来。
休斯把收音机音量开大,音乐声哇哇地响着。他把手伸到床旁的抽屉里,眼睛仍盯着桑得森。随后他抽出一叠纸和一支铅笔,回到桌旁,在纸上写了什么并推到桑得森面前,上面只有两个字:“脱光”。
桑得森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