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么要怀疑呢?作为一个科学家,我只报告事实,何况我并没有什么不良动机需要撤谎。所以如果我处在你们的地位,先生们,我就会干脆把我的话当作实话。”
“我已经说过了,这是你的专业。”西格兰姆淡淡地笑着说。
“你刚提到确凿的证据。”唐纳神态自若,提出了一针见血的问题。
“我进入矿并之后——那些松散的岩石我用手一拨拉就下来了,我只挖出一个三英尺直径的坑道就行了——我的脑袋在黑暗中首先撞到了一长串矿石车。我划着了第四根火柴,就看见两盏油灯。灯里都有油,我试了两下,到第三次才把灯点着。”科普林有点失去神采的蓝色脖子似乎在凝视着病房墙壁之外的什么东西。“在摇曳的灯光下看到的景象是很可怕的——采矿工具整整齐齐地放在工具架上,空矿石车停在生锈的窄轨上钻孔工具已经准备好,可以用来向岩石进攻——这个矿似乎在等待下一班矿工,来选出矿石,把矿渣推到外面的矿渣堆去。”
“你能够说它的样子象是什么人匆匆扔下的吗?”
“根本不是。什么东西都放在适当的位置上。侧边卧室里的床铺都已铺好,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切厨房用具依旧放在架子上。连用来拖矿石车的骡子也都拉进工场,细致地用枪打死,它们的头盖骨中央各有一个光滑的圆洞。不,我敢说离开时是非常有条不紊的。”
“你还没有说明,你怎么得出他们是科罗拉多人的结论。”唐纳直截了当地说。
“我立刻就要说到这件事。”科普林把一只枕头拍拍松,小心地侧转身,“这当然是因为那里有一切迹象。那些重型装备上依旧有制造商的商标。矿石车是科罗拉多的普韦布洛格思里父子铸工厂的产品。钻孔装备来自丹佛的索尔铁工厂。小工具上有生产这些东西的好多个铁匠的名字。大多数来自中央市和爱达荷斯普林斯,这两个地方都是科罗拉多的矿业城镇。”
西格兰姆在椅子上往后一靠:“俄国人可能从科罗拉多买来这些装备,用船运到岛上。”
“可能,”科普林说,“可是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证据也证明来自科罗拉多。”
“比如说呢?”
“一张单人床铺上的一个尸体。”
西格兰姆眯起眼睛:“一个尸体!”
“长着红头发和红胡子,”科普林漫不经心地说,“零度以下的气温把尸体保存得很好。床铺支架上面的木头上刻着的字最有意思了。我可以补充说明,刻的是英文:这里安息着杰克·霍巴特。他生于一八七四年。一个极善良的人,在一九一二年二月十日的一次风暴中冻死。”
西格兰姆起身离开椅子,在病床周围踱来踱去:“一个名字,那至少是个开端。”他停下来看着科普林:“周围放着什么个人财物吗?”
“没有见到一件衣服。奇怪的是,食品罐头上的招贴是法文。但是地上零乱地放着五十来个米尔希咀嚼烟草的空纸盒。最后有一样东西虽然使人家迷惑不解,但明确地和那些科罗拉多人有关系。这是一份褪色发黄的《落基山新闻》,日期是一九一一年十一月十七日。我丢失的就是这一个证据。”
西格兰姆掏出一包香烟,抖出一支。唐纳用打火机替地点着,西格兰姆点点头。
“那么有可能钅拜不是在俄国人手里。”他说。
“还有一件事,”科普林平静地说,“这份报纸第三版右上角已经被整整齐齐地剪掉了。这也许没有什么意思,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调查那个报社的旧报也许能找到什么东西。”
“这是可能的。”西格兰姆若有所思地看着科普林,“谢谢你,你把工作都给我们安排好了。”
唐纳点点头:“我要在下一班飞往丹佛的班机上订个坐位。运气好的活,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