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别人”指的就是他母亲。
他把电报纸放在桌子上,从衣袋里掏出了爱新的电报。
你父于四天前死去……无法与你联系……
当他觉察到自己对父亲的死可能负有责任的时候,负疚、恐惧、愤怒的情结把他折磨得心神不宁,他由于没有守候在母亲身旁而产生的负疚感更增加了他的悲痛。他可能负有责任吗?他知道谁负有责任,他能感觉到。
他痛苦地想知道,麦尔斯是否已给爱新打过电话。如果打过,他对她说了些什么?
电话铃响了。
“是诺勒·赫克洛夫特吗?”
“是我,很抱歉让你费了许多周折才找到我……”
“我们闲话少说吧。”麦尔斯打断他的话说:“我只想说,你已经违反了联邦宪法。”
“等一等。”诺勒生气地打断他的话:“我犯了什么罪?你已经找到我了,我并没有躲藏。”
“找了他妈的一个星期才找到你,这就可以说,你公然无视法律。不通知我们,你就离开了纽约市!”
“我有要紧的私事,我留话了,你没有权利指控我。”
“那么,说你犯了故意妨碍审判罪,你总抵赖不了吧?”
“什么?”
“你曾在英国的那架747飞机的休息室里呆过,你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我是否可以这么说,那件事没有发生?”
“你在说些什么呀?”
“那杯酒是预备给你喝的,不是给奎安屯的。”
赫克洛夫特知道他会这样说,但他受到的激动并没有因此而减轻。不过他也不会轻而易举地同意这个罪名。“我从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胡言乱语。”
“听我说:你是来自一个聪明、正直家庭的聪明、正直的公民,但你在这五天之内的行为却实在愚蠢,也算不上正直。”
“你在污辱我,却没说出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你在电报中说——”
“我们马上就谈。”侦探打断他。“我想让你知道你现在在哪一旁。你瞧,我想让你合作,而不是对立。我们跟踪你到里约。我们和——”
“你们什么?”诺勒心想,难道桑姆出卖了他?
“这不难,顺便提一句,你的朋友布诺凡托拉不知道。他为你打的掩护经不起推敲。他说你在库腊索岛外面的一条船上,可是荷兰移民机构根本没有你入境的记载,我们搞到了他打过的电话的海外电话号码,还检查了各条航线。你是乘布拉尼夫号班机离开纽约的,住在里约的波托阿莱根旅馆。”
外行的确不是专业人员的对手啊!诺勒边想边说:“桑姆说你打了好几次电话。”
“不错,”麦尔斯表示同意。”你离开了里约,我们想弄清你的去向;我们知道萨姆会和你联系的。你在伦敦的旅馆没收到我的电报吗?”
“没有。”
“我相信你的话,电报丢失了。”
可是那份电报并没有丢失。诺勒心想,是被狼穴的人偷走的。
“我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说正事吧。”
“你还不太明白。”麦尔斯接上说。“我们和里约大使馆谈过了,是和一个叫安德森的人谈的。他说你给他讲了个奇妙的故事;你怎么被诱入圈套,怎么被追踪,怎么被枪击。他说他一点也不相信;他以为你是个捣乱分子,痛痛快快地让你离开了巴西。”
“我知道,他开车送我上的机场。”
“你想把这件事告诉我吗?”侦探问道。
诺勒盯着墙壁,以解除一下压在心头的重负。寻求官方的保护,是这样的轻而易举。这位见不着面的麦尔斯中校就能行使这种权利。但他却是出现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