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完全可以这样回答,约翰·丹尼森和他一样,根本不是杀人凶手,也许比五处的人要清白得多呢。
他甚至可以进一步提出建议,让皇家海军多花些时间,好好审查审查海军中一个备受奖赏的军官。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有这样的可能性:海军中校安东尼·博门特是敖德萨的成员,是在巴西被一个名叫格雷夫的人吸收进去的。
诺勒觉得好象掉进了万丈深渊,在半空中向下坠落,窒息得透不过气来,腹部空虚,胸膛下方一阵阵难忍的剧痛。心中顿时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悲痛和恐惧……他强忍着怒火,看着电报:
你父于四天前死去。无法与你联系。请回电话。拜德福。
母亲
另一封电报是纽约警察署的大卫·麦尔斯中校打来的:
由于理查德·赫克洛夫特新近死亡,你必须马上与我联系。
做为一名职业警察,诚请你在与别人
取得联系之前先与我通话。
另外,还有布诺凡托拉留在里约热内卢的两个电话号码,和继第一封电报到达美国快件办事处之后,重复拍来的六封——六封!——询问电报,都是按日期和时间排列的。麦尔斯每天询问两次,核对他的电报是否已收到。
诺勒在尚-爱丽舍大街上走着,竭力想理一理纷乱的思绍,控制自己的悲痛。
理查德·赫克洛夫特——他唯一的父亲。“爸爸”、“我的父亲”……这些称呼包含善不尽的深情和敬爱,也饱含着温暖和幽默,理查德·赫克洛夫特高洁的气质,从不会使自己失去尊严。他曾经指导他的儿子——他的继子——不,不是继子,就是他的儿子。他除了在非干涉不可的情况下,从不干涉儿子。
啊,天哪,他去世了!
伴随这突如其来的痛苦是恐惧和愤怒——是麦尔斯电报中的暗示所引起的。他是否对理查德·赫克洛夫特的死负有某些责任呢?啊,上帝!难道说这一死亡与在大西洋三万英尺高空放进饮料中的一种马钱子碱有关系吗?它和日内瓦行动交织在一起了吗?
难道他就不明不白地为一个他从未见过面的人,把从小就与自己相儒以沫的父亲断送掉了吗?
他来到了乔治第五旅馆的拐弯处。宽阔的十字路口车辆十分拥挤,路口对面有一道与路边的咖啡馆一样宽的篱笆,它的上方是一块招牌:福奎咖啡馆。
这儿的一切他都很熟悉。一年前他曾在乔治第五旅馆住过一阵,时间不长。那是出于一个经营旅馆业的大富翁的好意;那家伙有个幻觉——后来证明确实如此,以为他在堪萨斯城还有一个与这座旅馆外观一模一样的旅馆。
赫克洛夫特曾与副经理交上了朋友,如果此人还在那儿,大概会让他使用电话的。即便查明电话是从乔治第五旅馆打的,也只是知道他的情况而巳。况且有关他的行踪,让他们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些假情况,这些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做到的。
先发制人。
“当然,我很高兴。诺勒,别后重逢,太好了。很遗憾你不在我们这儿住,这儿要价太高,我也不怪你。来,用我办公室的电话。”
“当然,要把电话费的账记在我的信用卡上。”
“别担心,我的朋友。以后再说。来杯开胃酒怎么样?”
“好的。”诺勒说。
现在是巴黎时间十点四十五分。纽约时间是差十五分六点。假如麦尔斯真象他电报中表示的那么着急,时间早些晚些都无关紧要。他拿起听筒开始拨号。
他又扫了一眼麦尔斯的电报。
由于理查德·赫克洛夫特新近死亡……
作为一名职业警察我诚请你在与别人取得联系之前先和我通话……
这一劝告带着不祥的语气,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