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错了。无论双方对纳粹党领袖的子女的兴趣有多大,他们都要转而与日内瓦的事业做斗争!为的是阻挠它!这些人已经获悉,在瑞士某个银行,以特殊方式储存着的那笔巨款。他们并已行动起来,设法阻止这笔款项的支付。如果杀掉他就算成功的话,这算得上什么重大决定?他们完全可以把他牺牲掉。
这就解释了飞机上马钱子碱中毒面事件——那可怕的谋杀是冲着他来的。这是复仇团的恐怖手段。同时也说明了里约热内卢的—系列恐怖事件——古瞭望台的枪声以及夜间行车子弹击碎玻璃,这些都是敖德萨成员,莫里斯·格雷夫和那些心理变态的唤罗们干的!他们不但知道,而且对日内瓦密约的情况一清二楚。
如果他们知道密约的话,也一定清楚冯·泰波尔一家人的情况,这样对发生在巴西的事件就不难解释了。原因根本不在于他们母亲,而在于约安·冯·泰波尔。他要逃出格雷夫的敖德萨组织的魔掌;作为保护者的哥哥,他挽救了全家幸存的成员,他自己和两个姐妹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了里约。
目的是活下去,完成日内瓦的密约。
“说不定哪一天,会有人来谈一件很奇特的安排……”
钱与消灭敖德萨,还有复仇团的力量,都会被包含在这个“奇特的安排”之中,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密约无可非议的目标。
诺勒现在完全明白了:他与约翰·丹尼森,还有柏林的一个叫凯瑟勒的人,将控制日内瓦行动,并将领导设在苏黎世的机构;清除各地的敖德萨成员,粉碎复仇团。在需要进行的赎罪工作中,其中一项就是要使那些疯子安分下来。因为疯狂是谋害和屠杀的祸根。
他想给贺尔汀打电话告诉她:她马上就不用四处奔波了——他们将告别这种四处奔波的日子,不再躲躲藏藏,不再担惊受怕地生活。他想把这些话告诉她,同时他又多么想见到她啊。
可是已经说好不给她往加利玛尔打电话,无论怎样都不给她打电话。真是在发疯.她简直在发疯,可是他又不能食言。
电话——他得在尚-爱丽舍附近给美国邮件办事处打电话。他告诉过桑姆·布诺凡托拉,他要求查找—点有关的消息。
通过电话查对消息是件很简单的事,过去他曾这么做过。用不着让人知道他在哪儿。他放下咖啡,走到电话机旁。他突然想起还应该给他母亲打个电话。现在往纽约给她打电话还太早,可以晚些时候再打。
“对不起,先生。”美国邮件办事处的办事员在电话里说:“您必须亲自签名才能给您电报,非常抱歉。”
电报!诺勒放回听筒,他感到心烦,但并不生气。走出旅馆活动一下对他有好处,这样可以不必一心想着贺尔汀可能来电话的事。
他走在舍瓦尔大街上,冷风拍打着他的面颊。一辆出租汽车送他过了河,进入尚-爱丽舍街区。清新的空气,明媚的阳光,真让人精神焕发。他摇下车窗,顿时感到心胸畅爽。几天来,他第一次感到充满信心,他知道现在要去什么地方。日内瓦行动日期更近了,原来模模糊糊的敌友阵线也日趋明朗了。
看来,无论在快件办事处等待他的是什么消息也无关紧要。在纽约和伦敦,没有他对付不了的事情。他现在苦苦等待的是他将在巴黎与约翰·丹尼森会面,商谈,还要制定出计划。第一步就是去柏林找到埃瑞克·凯瑟勒。他们知道谁是敌人,只要躲开他们就是了。贺尔汀的朋友可以帮忙。
他钻出汽车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美国快件办事处的有色玻璃窗,这时,一个疑问突然闪过:对方拒绝在电话里为他读电报,这难道会是个圈套吗?是否想借此让他露面呢?如果真是这样,那此番不是在自投罗网吗?肯定是英国情报机关玩弄的把戏。
诺勒暗自发笑。即便英国人逮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