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对的,这件事一定和里约热内卢有关。也许和她母亲的死或者杀害她母亲的凶手有关系。
“博门特怎么能够强迫你姐姐嫁给他呢?为什么要这样?”
“我也曾上百次地问过自己这两个问题,却总是找不到答案。”
“你问过你姐姐吗?”
“她拒绝和我谈这些。”
“你母亲在里约怎么死的?”
“我说过,为了钱她玩弄那些男人。为此,德国人蔑视她,骂她道德败坏。回想起来,这种指责也是不无根据的。”
“她就是为了这被人枪杀了?”
“我猜是的。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凶手也一直没找到。”
“不过,你说的情况足以回答第一个问题了,不是吗?博门特了解一些关于你妈妈的情况,这些情况对你家庭有极大的破坏性。所以,博门特能以此来威吓你姐姐。难道没有这种可能性吗?”
贺尔汀两肘支掉在桌子上,看着自己的手掌说,“什么情况可以有这么大的破坏性呢?对于我母亲的那些谴责,我们把它看作确有其事,默认了。为什么这事会影响到我姐姐呢?”
“那要看是什么事。”
“我想不出。我姐姐在英国,这离巴西数千英里,那里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受到牵连呢?”
“我也说不上。”说着,诺勒想起了什么,“你用过‘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孩子’及你们‘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些词儿。它们不也适用于你姐姐吗?”
“博门特的兴趣不在这儿。那完全是另一回事,它们风马牛不相及。”
“是吗?我看你不解内情。博门特强迫你姐姐嫁给他,不过是你个人的意见。如果事实不是这样,又可能是什么呢?”
贺尔汀避开诺勒的目光,陷入了沉思。这次她讲了实话:“是由于最近发生的事。”
“是不是日内瓦密约?”诺勒耳边又响起曼弗拉第的忠告;脑际又浮现出狼穴的幽灵。
贺尔汀没有正面回答而只提了个问题:“您和柯立清谈起日内瓦的事,她有什么反应?”
“若无其事。”
“啊……”
“她可能把听我的那番话当成了一种消遣。她当时的反应就象几分钟的你听我提到博门特时那么漫不经心。她也许早就料到我要说什么,有了思想准备了。”
“您这只是猜测而已。”
到时候了,诺勒想。贺尔汀不想讲的话就在她眼睛里。难道非要提一提约安·冯·泰波尔吗?
“噢,不完全是猜测。你姐姐说,约安告诉她,说不定哪天会有人来谈一件非常奇特的安排。这是你姐姐亲口对我说的。”
现在,贺尔汀脸上的表情消失了。既没有承认诺勒的话的迹象,也没显出瞬间的畏惧。其实,贺尔汀并非对此毫无反应。只不过诺勒不能把这种反应和他的话联系起来罢了。她注视着诺勒,仿佛她自己也在努力弄清什么问题。她的目光是那么天真无邪,这倒使诺勒感到茫然了。
“说不定哪一天会有人来,这话有什么意义?”她问。
“谈谈你哥哥的情况吧。”
贺尔汀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出于惊讶,她微张着嘴,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红色的桌布。一会儿,她宛如从昏睡中苏醒过来,说了声:“约安吗?他有什么可说的?”
“你姐姐告诉我,是约安把你们带出巴西的。一定很困难吧?”
“是遇到一些麻烦。我们没有护照,当时又有人极力不让我们拿到护照。”
“你们都是移民,至少你母亲、哥哥、姐姐应该有护照。”
“他们所有的证件用过之后都销毁了。”
“谁想阻止你们离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