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鲍德温在电话里试图告诉他的就是这个吗?日内瓦财产的继承人之一竟是个暗杀高手?!
除我以外没人知道内情。这是鲍德温讲的。
如果这些是真的,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泄露想找到约翰·丹尼森的真正原因。如果泄露出去,日内瓦密约将会在一片争吵声中毁于一旦。那笔巨款将被冻结,此案将提交国际法庭审理,他手中的密约也将成为一纸空文。不,他不能允许这一切发生;对这一点,他心里十分清楚。
然而,同样重要的是使寻找丹尼森的理由无庸置疑,使这些托词与鸩鸟没有任何关系,不被坏疑。使之不成之为审查鸩鸟的内容之一。
鸩鸟!暗杀高手!这可能是个最有潜在的破坏性的消息。如果军方谍报部的情报里有一丝一毫真实性,日内瓦的银行家就会暂息一切争论,把这笔款封存在保险柜里,以待下一代后裔。一切使密约夭折的决定都不过为装装门面而己。退一步想,如果丹尼森确实是这个鸩鸟,就应揭露他,逮捕他,断绝他与日内瓦银行存款的一切联系。这样丝毫无损于日内瓦密约的实施。有罪就要赎罪。根据遗嘱中的条件规定长嗣才是执行这个计划的关键。柯立清才是三个孩子中最年长的一个,而不是她的弟弟。
天哪!他是个刺客!
一定要先发制人。诺勒知道,他必须先消除他房间里这两个人对他的怀疑。他踉踉跄跄地朝一把椅子走过去,坐下来,朝前探着身子。
“听我说,”由于吃惊他声音很微弱,“我跟你们讲的都是实情。我对所谓的鸩鸟一无所知,也不晓得什么暗杀高手,我所做的事是涉及冯·泰波尔全家的,不是家庭中的个别成员。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尽力寻找在《卫报》工作的丹尼森,只因为听说他是冯·泰波尔家的成员。就这么多。”
“如果你说的是实话,”红头发的人说,“能否劳驾解释一下您所从事的工作的性质?”
把谎言建立在部分事实的基础上。
“我愿把我了解的情况全告诉你们,不过,没有多少要说的。有一些是我自己把在里约热内卢听到的情况拼凑在一起形成的见解。这是件秘密的事情,也确实涉及到钱。”诺勒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去拿烟。“有人给冯·泰波尔一家留下一笔遗产——不要问我是谁留下的,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位律师师不肯讲。”
“请问这位律师的尊姓大名?”灰头发的人说。
“那要得到允许我才能告诉您。”说完,诺勒点燃了香烟。他在想他能从伦敦用防窃听的公用电话与纽约的什么人联系上。
“我们要求您申请得到这个允许,”年长些的特工人员说,“请讲下去。”
“在里约热内卢,我发现冯·泰波尔一家受那里的德国集团的歧视。所以我有这样一个想法。当然这仅是我个人的猜测。或许是同冯·泰波尔家在德国一起反对过纳粹分子的某个反纳粹的德国人,或者是一些德国人给他们留下了这笔钱。”
“在美国?”红头发的人问了一句。
诺勒感到这是个圈套,心里早有防备。做到始终如一,“很明显,给冯·泰波尔一家留下这笔钱的人在美国生活了很长时间。如果他,或他们是战后来到美国的,可以这样猜想。一方面他们有无疫证书。另一方面,他们可能是多年前来美国的冯·泰波尔家的亲戚。详细情况我也不甚了解。”
“您不是律师,怎么会被选作中介人的呢?”
“我不是律师,委托办理此事的律师是我的朋友,”赫克洛夫特回答。“他知道我经常旅行,又听说我要为一个主顾去巴西……顺便提一下,我是个建筑师。他便要我通过电话了解这些情况,还提供给我一些人的名字,其中包括里约热内卢移民署的人。”
尽量简单,避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