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哥哥问。
“是个第三者,”诺勒说着眼望着那个妹妹:“昨天在电话里你为什么那么害怕?你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我给你打电话时,你却说不要打了。这是为什么?”
“我……犯了个……错误。我哥哥说那是个大错。给您留下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是错误的。”
“是的。那样做会惹恼德国人。”克拉拉解释说,“如果他们正监视着您,窃听您的电话,就会发现我们在跟您联系。这对我们是很危险的。”
“如果他们监视着我,一定会知道你们到我这儿来了。”
“我们考虑到这些了,”妹妹接着说,“但我们还是决定冒这个险。”
“你们有什么风险?”
“德国人鄙视我们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们是葡萄牙犹太人。”克拉拉说道。
“他们现在也那么认为吗?”
“当然。我说过,我们曾经和泰波尔一家关系密切。更清楚地讲,约安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和我妹妹原来打算结婚,可德国人不允许。”
“有谁能阻止他们呢?”
“随便哪一个都能。只要朝约安脑后开一枪问题就解决了。”
“天哪,他们简直都神经失常了。”然而,诺勒知道,那些人的头脑都很清楚。诺勒不是早已领教过他们的手段了吗?他自己不就在群峰之颠作过他们的靶子吗?此刻那可怕的枪声仍然在他耳边回响。’
“对某些德国人来说,这样的婚姻简直是奇耻大辱。”克拉拉接着说。“有人声称冯·泰波尔一家是德国的叛逆。三十年后的今天,有些德国人仍然不放弃当年的战争。冯·泰波尔一家在巴西受到了极不公正的对待。无论人们为他们提供什么帮助,他们都是受之无愧的。由于多年前就该结束的一些情由,他们的处境极为困难。”
“你们认为我能帮助他们,对吗?”诺勒问,“是什么原因使你们这样认为呢?”
“因为那些有权势的德国人想阻止您。如此看来,您的来历也不凡。此外,巴西的格雷夫之流企图阻止您和冯·泰波尔一家接触,这就意味着您对我们的朋友没有恶意。您一定是位能帮助他们的有权势的美国人。”
“你是说‘巴西的格雷夫之流’。是不是莫里斯·格雷夫?他是谁?干什么的?”
“纳粹分子的首魁,早就应该被绞死在。”
“您认识格雷夫吗?”妹妹望着诺勒道。
“我去见过他。我是个建筑师,就找了个借口说我的一个主顾托我看看格雷夫住宅的建筑式样。当我跟他提起冯·泰波尔一家时,格雷夫暴跳如雷,大喊大叫地让我滚出去。我开车下山时,他又放出一群恶狗尾随着我。后来,格雷夫的一个卫兵赶上来企图枪杀我。在离城还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又有一个人从车窗里朝我开枪。”
“圣母玛利亚!”克拉拉惊异地张着嘴。
“不能让人看见我们跟他在一起,”妹妹说着抓住了哥哥的胳膊。然后,她停住嘴,仔细观察看诺勒,好象在问:你讲的是不是实话呢?
诺勒恍然大悟,他若打算从克拉拉兄妹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必须先向他们证实自己就是诺勒本人。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已把这些情况告知了美国大使馆,他们马上会派人来取那辆车作为物证。”
克拉拉兄妹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一齐转向诺勒。分明可以看出,他则才这番表白正是他们所期待的。
“现在我们相信您了,”妹妹说,“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快谈。”
“冯·泰波尔一家还都活着吗?”
“活着。”哥哥答道,“纳粹分子认为他们肯定在圣卡塔利那州侨民居住区一带的南部山区。那里都是些早年从德国移居到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