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起我们兄妹这样的人。”
你们是该受歧视的人!格雷夫把整个世界都不放在眼里。诺勒这样想着,紧张的心情安定了些,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问你是谁派你们到这儿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对冯·泰波尔家感兴趣?”
“我们有朋友在移民署工作。他们不是重要人物,只是一般职员。不过,他们能听到、看到一些情况。我们一解释您就清楚了。”这位巴西人的话突然快了起来。他急促地说出一些笨拙的词句,简直使人无法细想也无法重复。“先生,恳求您见见我们,我们掌握一些情况,一些您应该知道的情况。我们愿意帮助您。帮助您也等于帮助了我们自己。”
诺勒的大脑急速运转起来,阿雷格里港旅馆前厅总是熙熙攘攘的,人多对安全也是种保障,好比庸俗的话里也常含有点真理一样。如果克拉拉兄妹真的知道些关于冯·泰波尔家的事,我还应见见他们。但不能单独和他们会面,不能到时候孤立无援啊。想到这儿,他从容地说:
“你们呆在服务台旁边,离开它至少三米远。你双手放在衣袋外面,你妹妹站在你左边用右手挽着你的左臂。我马上下去,我不乘电梯,因此你们不会首先看到我,而我会先看到你们的。”
他放下电话,对自己如上的吩咐感到吃惊。他吸取了经验教训。毫无疑问,这些雕虫小技对那些与秘密世界打交道的变态的人来说是基本的常识,而对于他来说却是门新知识。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克拉拉的手就不能抓住口袋里的枪。他妹妹——或者根本不是他妹妹——也不可能趁他不备时把手伸进手提包。他们一定会盯住楼梯口而不会注意他要乘坐的电梯的出口。他马上就会弄清这两个人的来龙去脉。
诺勒随一群游客走出电梯。他先和他们在一起站了会儿,满象他们之中的成员。他瞧见服务台前的一男一女正象他吩咐的那样,男的把两手放在身体两侧,女的右手挎着他的手臂,好象害怕自己被冲走一样。
看相貌,他们是那么相似。诺勒断定他们的确是兄妹俩。克拉拉大约三十出头儿,他妹妹比他小几岁。两人都是黑皮肤、黑头发、黑眼睛。他们衣着简朴整洁,虽没有堂堂的仪表,但在那些穿裘皮衣、着晚礼服的宾客中这朴素的装束倒显得很不一般。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时,脸上现出不安的神色,眼睛里也流露出不可掩饰的惊恐。看样子他们是不会加害于我的,诺勒想。但他马上意识到现在下这样的结论还为时过早。
旅馆休息空里灯光昏暗,人们都聚集在这儿饮鸡尾酒。他们在靠里面的一个小隔间里找了一张桌子,克拉拉兄抹和诺勒面对面坐下了。
走进休息厅之前,诺勒想起大使馆要来电话,便告诉服务台,如果电话来了转到休息室。除了大使馆的电话外,其它一律不接。
“请先告诉我,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寻找冯·泰波尔一家呢?”酒送上来后,诺勒便问。
“我跟您说过,我们有朋友在移民署当职员。上星期五,移民署各个科室都谨慎地传达了通知:一个美国人要来了解冯·泰波尔家的情况,谁接到这份儿申请都必须通知一个秘密警察局派来的人。”
“这我知道,他自称是个翻译。我想弄清他为什么把这些事转告给你们。”
“冯·泰波尔一家曾是我们非常亲密的朋友。”
“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克捡拉和妹妹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妹妹便说:“您为什么要找他们?”
“这一点我已向移民署解释过了。事情很平常,他们在美国的亲戚给他们留下了一笔钱。”
兄妹俩又互相看了一眼。妹妹接着问:“是一大笔钱吗?”
“这我可说不好。这件事是保密的。我不过是个中介人罢了。”
“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