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粗暴的工作
。反之,他继续走过她身边说,“有个人刚刚认出我了。快走吧。”
她跟在他旁边,两人沿着一条红毯经过大跳舞厅。这里的人更多,但不像楼下那么挤。两人可以颇顺畅地沿着人潮外缘行走。
“过了下一个楼座,有个送货电梯,”她说。“通到地下室。我真不敢相信你跑来了。”
他在下一个开口处右转,头低着,帽子紧紧往下压低到前额。“不然我还能怎么样?”
“跑啊。”
“跑去做什么?”
“我不知道。耶稣啊。一般人都是这么做的啊。”
“我可不是。”
他们经过楼座后方时,人又多了起来。在下头的大厅里,州长正朝转播麦克风宣布今天是麻州的史泰勒饭店日,现场发出一阵欢呼,开心的人群带着醉意,此时艾玛跟他并肩往前走,用手肘把他朝左推。
他看到了,就在这条走廊跟另一条走廊交叉处再往前,有个黑暗的角落,藏在宴会桌和灯光和大理石和红地毯的后方。
楼下的铜管乐队吹奏起喇叭,楼座里的人群纷纷动了起来,闪光灯泡亮起又熄灭。他很好奇可会有个摄影师回到报社后,发现某些照片的背景里有个穿着褐色西装的男子,就是被重金悬赏的通缉犯。
“左边,左边,”艾玛说。
他在两张宴会桌之间左转,地上的大理石转为薄薄的黑瓷砖。再走两步就到了电梯口,他按了往下的钮。
四名醉酒男子沿着楼座边缘经过。他们比乔年轻两、三岁,正在唱着哈佛大学的加油歌《士兵球场》。
“看台上一片热烈的深红,”他们不成调地低声唱着,“哈佛的旗帜飘扬。”
乔再按了一次向下按钮。
其中一个和他目光对上,然后斜眼看了艾玛的屁股。他用手肘撞了一下旁边的哥儿们,同时大家继续唱着,“欢呼声震天,有如雷声齐发,响彻云霄。”
艾玛的手轻轻擦过他的手。她说,“狗屎,狗屎,狗屎。”
他又按了一下钮。
一名侍者砰地推开他们左边的厨房门出来,手里高举着一个托盘。他从旁边不到三尺处经过,却始终没看他们一眼。
那些哈佛佬走过去了,还是听得到他们在唱:
“然后战斗!战斗!战斗!因为我们今晚要赢!”
艾玛也伸手按了向下钮。
“老哈佛万岁!”
乔考虑要从厨房溜出去,但怀疑那个厨房只是个小房间,里头只有个笨侍者把食物从两层楼底下的主厨房送上来而已。回想起来,之前应该让艾玛下楼跟他会合,而不是自己爬上楼来。但愿他当时脑袋清楚点,可是他实在想不起自己上回脑袋清楚是什么时候了。
他又伸手要按钮时,听到电梯上来的声音。
“如果里头有人,背对他们就好。”他说。“他们会很匆忙的。”
“如果他们看到我的背,就不会匆忙了,”她说,他被逗笑了,尽管满心忧虑。
电梯到了,他等着,但电梯门还是没打开。他数了自己心脏跳了五下,然后先拉开电梯门外的栅门,再打开电梯门,里头是空的。他回头看了艾玛一眼。她先走进去,他随后跟上。他先拉上栅门,再关电梯门,接着转动曲柄,于是电梯开始往下降。
她手掌平贴在他胯下,同时吻住他的嘴,他立刻硬了起来。他空着的那只手滑进她礼服内,来到两腿间,她在他嘴里呻吟。她的泪水落在他脸颊上。
“你怎么哭了?”
“因为我可能爱你。”
“可能?”
“对。”
“那就笑吧。”
“没办法,我没办法。”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