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么问?”
“因为刚刚夫人说,她或许会在外过夜。”
“她是去半田住的地方啦。”信太郎好像连碗都要吃下去一样,将里面的东西胡乱扒下肚,然后一面说:“半田是雏子的男朋友中的其中之一。”
“但是……那位先生……不是您的学生吗?”
“是呀。我的学生是雏子的男朋友。”
“你们夫妻真是观念开放。”
“为什么?”
“当然呀。那样的关系……要是普通人不吃醋死了。”
“我也好、雏子也好,都没有吃过对方的醋。结婚已经五年了,一次都没有。”
“你不觉得不舒服吗?自己的老婆……那么漂亮的老婆和自己的学生……”
“我不允许有入伤害雏子,但是,”信太即将杯中的一干而尽,很沉稳地说:“让雏子快乐的人,我可是欢迎得很。”
我本想说,这是有钱人常有的、毫无由来的自信。但话到嘴边又硬吞了回去。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不礼貌、太过份的说法。取而代之的,我拿着啤酒杯环视着信太郎的书房。因为有点疲倦,酒精特别会发生作用。我感到有一点开始醉了。
“说真的,像老师这样的人对我来说,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现在也这么觉得。”
“别的世界?”
“对,和我活的世界不同。我说不上来。”
“我可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只是个穷教授。”
“说什么穷,没这回事。”
“有钱的是雏子而不是我。我们的出身可差得远了。我是高攀了,很帅吧?”
我震惊地说不出话。信太郎开了第二罐啤酒,倒进自己的杯子里。
“听了不要吓一跳。雏子是前子爵的千金小姐哟。所以呀,我们结婚的时候可是闹翻了天。我被雏子的亲人当野狗一样的对待,所以雏子离家出走,两人租了间便宜的公寓,就私自办了结婚手续。然后子爵,也就是雏子的父亲受不了雏子的坚持而提出和解,不但将这间房子便宜租给我们,还把老妈借给我们用。本来老妈就是专门照顾雏子的保母。”
我无意挖人隐私,但是信太郎似乎将这一连串戏剧化的发展告诉了不知多少人一样,看不出有什么罪恶感,反而好像有点骄傲。
“我和雏子很自由。”他用很干脆的语气说,“雏子有好几个男朋友。我从不觉得怎么样,我们这样过得很好。”
“老师呢?您也有女朋友吗?”
“有啊。”信太郎很自然地说。并很顽皮地眯起一只眼睛说:“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女朋友呀。”我的头皮整个发麻,同时感到自己满脸通红。我假装没有听到,猛灌进一口啤酒,这下激烈的咳了起来。我慌慌张张地从皮包中取出手帕,这时信太郎走到我身边,将手支撑在沙发上端详着我的脸。
“没关系吧?”
没关系,我说。想对他挤出些笑容,但是无法办到。他像床上的小猫一样对我微笑,再回到书桌那边,又咕噜咕噜地津津有味地开始喝啤酒。
那天我回到中野的住处。房里没开灯,唐木蹲在电暖桌里面坐着。这是我十天来第一次看到他。这期间不知道他在哪儿过夜,身上穿着的还是那天从家里出走的运动衣和毛衣,颜色更脏了。看着他那掺白疲倦的肠,我不由得觉得我好像做错了事,让自己往错误的方向前进。这么一想,我记得突然感到不安了起来。
我一说好久不见,唐木毫无力气地抬头看着我说:“我住院了。”
“为什么?”
“肾脏出了毛病。”
我马上往电暖桌那儿蹲下来。电暖桌上的烟灰缸里烟屁股堆积如山。
“肾整个都肿红了,我以为投多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