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吗?得到的回答是什么都好。问他用铅笔呢、还是原子笔呢?他说随你喜欢。
“但是……我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比较好,可以告诉我吗?”
“就把我说的原封不动记下来就好了。”
“即使明显文法有错误也一样吗?”
“要是明显错误的话,你大概修改一下就好了。”
“但是这就不能算是正确的口述笔记了,不是吗?”
“你好像越来越开窍了。”信太郎愉快地笑起来:“你不只是认真、谦虚,还很仔细嘛。”
“没这回事。”
“等一会儿一起喝啤酒吧。”
“什么?”
“等今天该做的事做完了,一边吃雏子的红烧肉,一面喝啤酒。好吗?”
“我没意见。”我说。
老妈将喝剩的咖啡端过来,信太郎向她说了谢谢,又开了个颇无聊的玩笑,老妈笑嘻嘻地步出房间。
“那么,开始吧。”信太郎这么说,轻轻地咳嗽。咳着咳着他的目光就再也离不开手中的原文书。我就像在大学里有阶梯的那种大讲义室听讲一样,把进入耳朵话一字也不漏听地,拼命地记起笔记来。
翻译的文章经过他的口译,委委道来。但有时,他的声音突然止住。我想是怎么啦,一拾起头,会看到他在查字典或是站起来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或有时他会用手顶着下巴一直瞪着窗外。
在那时候,我会玩着手中的原子笔,检查记下来的笔记。由于才刚切口开始还不太清楚小说的内容,但信太郎所译出的文字相当优美,实在不像只是初翻阶段的文章。
半途有人敲门,雏子走进来。信太郎瞄了雏子一下,表情不变地继续翻译。雏子觉得很有趣地坐在我身旁,点起一根烟偷窥我的笔记。
“刚刚半田打电话来,”等信太郎告一段落后,雏子说,“问我要不要到涩谷去。你要不要一起来?”信太郎笑着说:“不行耶,不可以诱惑我。我们正在工作中。你一个人好好去玩吧。”
“但是今天正好大家兴致高得很。”
“我和矢野小姐提过半田,下次四个人一起去卡布其诺。”
“好呀!”雏子点点头朝着我说,“财不起哟,我要出门。红烧肉我拜托老妈等—下热给你们吃。尝尝看。我想陪着你吃,但,下次吧。”
“好。”我说。
雏子走出房间,但还没过十五分钟又走进来。穿着鲜艳橘色迷你裙和同样颜色的长外套。她站在门口,用很娇甜的声音唤着信太郎:“小信,我今晚或许会在外头过夜,我会再打电话回来。”
信太即招招手作为回答。雏子向着我小声说“拜拜”,然后消失在另一端。
信太郎马上开始继续翻译,一直到傍晚五点,我们都沉浸于工作中。还好是拜工作之赐,让我可以忘记片濑夫妇奇妙的对话。等到工作完了,信太郎拜托老妈端啤酒和红烧肉来书房时,我才又想起来。
我已听信太郎说叫半田的男子是信太郎的学生,相当优秀、又是个美男子。为什么那么年轻的男人和雏子非得两个人约到涩谷见面呢?又为什么雏子会说,有可能在外过夜呢?
“你吃吃看这红烧肉。雏子可以说是烧肉的天才。”
我依他的话从盛着红烧肉的碗中夹起一块塞进嘴里,一说好吃,信太郎马上笑着说:“对吧!她最喜欢喂别人吃这道菜,想要听人家说好吃。好像这才是活着的乐趣一样。真可惜,她今天要是在就好了。”
我小心地不让他觉得我在探人底细地问道:“你夫人是出门和朋友见面吧”
“和半田呀。我刚跟你说过了,我的学生。”
“是和他去哪旅行吗?”
“为什么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