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代表痛苦,蓝色代表疯狂
个月,而且完全崩溃了。”
“他挖出了眼睛?”
“有消息传回来,说他在英国一家精神病院里弄瞎了双眼。10年前,又来了一个人。他用剪刀猛力刺入一只眼睛,一直捅进大脑里。”
我目瞪口呆,无法控制的一阵痉挛使我的双肩剧烈地颤抖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问遍了那个村庄,没有人答理我。在旅馆里经理告诉我,他已决定停止出租凡·多恩那个房间。我得马上将梅耶斯的物品搬走。
“但是我仍能住自己的房间吗?”
“假如你愿意。我不建议你住那儿,但是法国毕竟还是个自由的国家。”
我付了账单,上楼将凡·多恩那几只打包好的盒子移到我的房间内。当电话铃声响起时,我惊奇地转过身去接听。
那是我的未婚妻打来的电话。我什么时候回家?我不知道。
这个周末的婚礼怎么办?婚礼将不得不推迟。
当她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时,我有些心虚。
我坐在床上,不禁回忆起上次我坐在那儿的情景,在我们做爱之前,克拉丽丝站在我面前。我抛弃了自己努力打造的生活。
一时间我很想给未婚妻回个电话,但是一种异样的强迫感迫使我对那些盒子,对凡·多恩的日记皱起眉头。在克拉丽丝附在梅耶斯的信件后面的便条里,她说,梅耶斯对研究变得如痴如醉,致使他连凡·多恩的日常生活习惯都想要尽力模仿。我又一次想到——到了最后阶段,梅耶斯和凡·多恩之间是否已变得难分彼此了?发生在梅耶斯身上的秘密就隐藏在日记中,就像那些遭受苦难的面孔隐藏在凡·多恩的油画中一样吗?我抓起其中一本笔记,一页一页地审视,寻找凡·多恩日常生活习惯的说明,就这么开始了我的工作。
我说过:除了电话架线杆和电线之外,勒弗吉似乎留在上一世纪。不仅那家旅馆,凡·多恩酷爱的小酒店,他常去买羊角面包当早点的那间面包房,全都依然还在。另外还有一家他喜欢去的小餐馆,现在依然在营业。在村庄的边上有一条原本有鲑鱼的小溪,下午有时候他就坐在这里喝上一杯。
小溪仍在汩汩流动,但在遭受了污染之后,鲑鱼早就灭绝了。按照凡·多恩在日记中记载的顺序和时间,我走遍了所有这些地方。
上午8点吃早饭,下午两点吃午饭,在鲑鱼小溪边喝一杯,到乡间溜达一圈,然后回到客房。一周之后,我就十分熟悉日记,不必再查阅了。
早晨是凡·多恩作画的最佳时段,光线最佳,他写道,傍晚是回忆和素描的时候。
我最终意识到,如果我不按照凡·多恩的时间表作画和素描,那么我就无法准确地跟上他的作息时间。我带上一本拍纸簿、画布、颜料和一块调色板,所有我所需要之物,自从离开研究生院后,我第一次试着去创作。我使用了凡·多恩欣赏的当地风光作为题材,画出你所预料得到的东西:全是凡·多恩画作的缺乏灵感的翻版。没有新发现,也没有弄明白是什么东西最终毁掉了梅耶斯的理智,我感到索然无味。我的钱快用完了,我准备放弃。
我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我好像错过了什么东西。在日记中有一部分。
凡·多恩的作息规律没有详细叙述。要么是有些地方我未曾注意到,尽管阳光照耀下,在曾经满是鲑鱼游弋的溪流岸边,克拉丽丝发现我正啜着葡萄酒。我察觉到她的身影,就转过身去面对着她在阳光下的剪影。
自从我们在诊所外面那次不太愉快的交谈以来,我已有两个星期没见到她了。即使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她看上去也比我记忆中更美丽。
“你上次换衣服是什么时候?”她问。
一年前我也曾对梅耶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