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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代表痛苦,蓝色代表疯狂
她伸出一只手去捋捋那一头茂密的长发,然后说:“我的朋友感到疲倦了。我步行回家时,路过旅馆,见到这儿灯亮着。希望也许是你……”

    我点点头,等待她说下去。

    我感觉到她一直在回避什么问题,但接着她转向那个房间,转向我在画作复制品上发现干涸血迹的地方。“那天下午当旅馆经理打电话给我们时,我和医生尽快地赶来了。”克拉丽丝凝视着那些复制品。“这么美丽的画怎么能引起那么多的痛苦?”

    “美丽?”我瞥了一眼那些小小的咧开的嘴。

    “你不能留在这里。别犯你朋友同样的错误。”

    “错误?”

    “你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受到了极度震惊。你需要休息一下。你将会像你朋友那样筋疲力尽。”

    “我正在彻底调查他的一些情况,将把那些画整理好,送回美国去。”

    “你得快点,你不能因为想到这里所发生的事情而折磨你自己。置身于使你朋友失去理智的环境对你没好处。别再增加你的悲哀了。”

    “置身于?我的朋友一定会说‘沉浸于’。”

    “你看起来已筋疲力尽,来吧。”她伸出了手,“我带你去你的房间,睡眠会减轻你的痛苦。如果你需要一些药丸来帮助你……”

    “谢谢。不过还不必用镇静剂。”

    克拉丽丝继续伸着手,我便牵着她的手向门廊走去。

    在那一刻我回过头望着那些美丽与恐惧相互交映着的复制品。我为梅耶斯默默地作了一声祈祷,关上电灯,锁上房门。

    我们穿过大厅,进了我的房间,我坐在床上。

    “睡得长点,睡得香点。”克拉丽丝说。

    “我希望如此。”

    “我真同情你。”她亲吻我的脸颊。

    我抚摸她的肩膀,她的嘴唇移向我的嘴唇,她的身子斜靠着我。

    我们双双沉向床榻。在静默中我们开始做爱。

    睡眠降临犹如她的香吻,温柔而令人窒息。

    但在我的梦魇中,我看到了小小的咧开的嘴巴。

    灿烂的阳光穿过我的窗户。睁开刺痛的双眼,我看了一眼手表——10点半。我的脑袋涨痛。

    克拉丽丝在我的写字台上留了张字条:昨晚之事出于同情心,为了分散和减轻你的忧伤,做了你愿意做的事。收拾好你朋友的物品,将它们送去美国,你随同前往。不要犯你朋友同样的错误。不要像你说他曾说过的——“沉浸于”其中。不要让美丽带给你痛苦。

    我打算离开,我真的相信。我打电话给旅馆前台,请服务台职员送上来几只盒子。我洗了个淋浴并刮了胡子后,便去梅耶斯的房间,收拾完那一堆复制品,又把书籍和衣服各整理成一堆。我把所有的物品塞进盒子里,然后环顾四周以确定我没忘记任何东西。

    还有另外两幅梅耶斯画的油画仍然斜靠在一个角落,我决定不带走它。

    正当我要关上盒盖时,却看见那本笔记本在龠子单。

    我又一次翻阅那本笔记,各种文章抓住了我的眼球。凡·多思对于失败的职业生涯感到沮丧。他离开巴黎来到勒弗吉的原因——艺术家的令人窒息和飞短流长的社会环境,势利的评论家们以及他们对他早期成的轻蔑反应。需要将自己从传统习俗中解放出来。需要取消自己的唯美义政治观,像狗屎一样抛弃它。要找出从未被画过的东西。去主动感受。面或许他不知道。在刺瞎双眼之前他的最后那幅作品画的是他自己。一个面庞消瘦,垂头丧气的男人,短而稀疏的头发,凹陷的脸颊,惨白的肤色,蓬乱的络腮胡。那幅著名的肖像画使我想起我想像中的耶稣在被钉上十字架之前的样子,只是少了一副荆棘头冠而已。然而凡·多恩有一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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