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疗法 The Rest Cure
身材算高大,而我不是一个太高的男性。如同拉菲兹,在坎普顿山丘的这段时间,我也一直没有修面刮胡子,不过,这天早晨,我利用上校摆在房间后面的刮胡刀,好好的修整了一番,然后我打开那位女士的衣橱和纸盒,仔细挑选合适的衣物。
我有一头柔顺的长发,而且那时已经留得很长,我卷上库鲁奇立太太的发卷和一顶废弃的发网,拨出了一层放浪的刘海。我再戴上一顶别着灰冷色调羽饰的宽边黑帽子,另外搭配一件不合季节的溜冰圆裙和羽毛披肩。显然的,那位女士把她所有的夏装都带到瑞士去了,而我最大的困扰是,即使到了九月,现在的天气还是蛮热的,所以当我听到拉菲兹回来的声响时,我赶忙在自己不断出汗的脸上扑上一层厚厚的粉。我站在楼梯平台仔细聆听着楼下的动静,听见他进入书房后,我决定继续完成这次化妆。我的盘算是先好好吓他一跳,其次是向他表示我也可以像他一样自由进出。由于找不到适合的手套,最后我不得已套上一双上校的手套后,才悄悄地安静溜下楼。电灯此时还开着,就像平常白天时一样,然而在灯下,竟站着一位我的犯罪生涯中最可怕的对手。
请想像这样一个男人,他矮瘦精壮,年过中年,面色棕黑、无血色,像棵野苹果,并且拥有不逊于拉菲兹的残酷和机敏——他是……他只可能是是那个饱经战火、罪犯克星的上校本人!他早已手握左轮枪等着我下来,依我看,枪是从一个独脚桌的抽屉里拿出来的,拉菲兹没有去撬过那上面的锁。那个被打开的抽屉上,还有一串钥匙挂在钥匙孔里。他羊皮般的脸正在狞笑,其中一只眼睛眯着,另一只眼睛则带个单眼眼镜撑得大大的;而当我现身时,它突然掉落,被一根绳索吊住摇晃着。
“一个女人,狗养的!”这个武士呐喊着。“那个男人躲到哪里去了,小荡妇?”
我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但在恐惧、惊讶之中,我也发现我将这个角色扮演得不能再成功了。
“过来,过来,我的甜心,”这位沙场老兵对我喊着,“我没打算赏你子弹,你知道,只要你能乖乖的告诉我整件事,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好,我先把这讨厌的东西摆在一边,然后……上帝保佑,希望这不要脸的妓女没有糟蹋我老婆的行头!”
他又再度逼近,让我觉得更具压迫感,然而我同时也感受到这位老兵对我并无很强的敌意,相反的,我在他闪烁的镜片下发现一闪而过的笑意,而且他将左轮手枪收进口袋,表现出翩翩的绅士风度。
“很好,很好,我这趟是回来对了,”他继读说,“我只是碰碰运气,回来看看有没有信件,如果不是这样,看样子你还要在我家多享受一个礼拜。狗娘养的,其实打我一进门探看,就看到你写的东西!现在放聪明一点,赶快招出你心爱的男人在哪里。”
我根本没有什么男人,我只有自己一个人,我是只身闯进来的,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参与这件事,更别说还有谁在这栋房子里了。我说得结结巴巴,声音又粗又沙哑,以致都泄漏出我的身份了,但这个老东西只是一径摇着他的大头。
“不随便招出你的伙伴,确实很够义气,”他说,“但我可不是海军陆战队的队员,好兄弟,你不能期待我就这样算了。好吧,如果你坚持不说,那就不要说,我只好派人去请那些会说话的人来。”
我一下就看出他在动什么坏念头,电话簿就摊开放在一个独脚桌上,显然听到我下楼的声响时,他正在查阅里面的号码,现在他准备再去翻阅,而这给了我一个好机会,我表现出少有的镇静(绝对没有自夸),扑身到角落撞翻那一具电话,并用力将它丢到地上,同时迅速飞奔到房间的另一端,虽然那座电话相当精巧坚固,但我敢说那玩意儿当天已是无法使用了。
我的对手并不在意这件事,他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