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疗法 The Rest Cure
透过房屋仲介安排的?”他吼回来,“看来对于我说过的话,小兔宝,我打赌你从头到尾都只把它们当笑话听!”
“你为什么不好好找间房子,”我问,“而且用买的?”
“我为什么要?”他反问,“而且就在艾伯尼三英里内的地方?如果不这样,我会永无宁日;而且我是真心要做休养的。”
“你真的放心住在一家你打算行窃的房子里?”
“不是行窃,小兔宝!我没有偷拿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我确实是待在这间屋子里,而且享受大忙人企求不得的彻底休养。”
“这样子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休养!”
拉菲兹笑着点了一根火柴。我跟着他进入一般伦敦房屋格局中的后客厅,这位狱官已经将它改装成一间独立的书房,原本的折门塞了大书橱,我很快扫描一眼,果然满满是先前拉菲兹说的那些专业著作,但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一下,拉菲兹便已点亮一根蜡烛,并在烛光下找到一顶男用大礼帽,在帽顶上利用融化的烛油立住蜡烛,烛光在天花板上照出一个蛋形的光圈,相对的其他地方就显得和以前一样黑暗。
“对不起,小兔宝!”拉菲兹说着,坐在一个桌面已被移走的桌脚上,同时把他临时代用的烛台放在另一枝桌脚上,“大白天里,从外头不会觉得里面有异样,你爱怎样开灯就怎么开;如果你想写点东西,在那头的壁炉架前,可以找到这张桌子的桌面,你会发觉,你再也找不出更不受打扰的时光了;但绝对不要在午夜使用油灯和电灯!你也看到了,他们临走前正在维修这些百叶窗,而且还把桌子的桌面先卸下,以免站上去时踩坏它。不过处处有生机,一旦我们和他们在黑暗中不期而遇,便可以从他们留下的便道溜到其他屋子的后院。你也要小心电话!只要你一碰话筒,电信局的总机就会知道这栋房子有人,而且我相信,上校一定已在他离开前通知电信局他要离家多久。这人龟毛地不得了,瞧瞧他这些宝贝书,上面都盖着防尘的纸张呢。”
“他是个上校?”我问,我知道拉菲兹是指这栋房屋的屋主。
“隶属工兵队,”他回答,“同时还得过维多利亚十字勋章,这是他在南非洛克浅滩一战中赢来的;目前是担任狱官还是检察官吧。他最喜欢的消遣活动,你猜是什么?手枪射击!你可以在这本《名人录》读到关于他的一切,他是个要仔细提防的厉害对手,小兔宝。”
“那他现在到哪去了?”我忐忑地问他,“你又怎么有把握他不是正在回家的路上?”
“瑞士,”拉菲兹回答,抿嘴笑着:“他写了不只一张标签,而且周到地把它们留下来当指示。好了,很少到瑞士度假的人会在九月初的时候就赶回来,而且仆人还没回来之前,也没人会要回来。而那些仆人回来时,会发现进不来——我把门闩卡住了,但那些仆人会认为门闩是自己卡住的,当他们去找锁匠的那段时间,我们还是可以像绅士一般大大方方走出去——如果那时我们还没有离开的话。”
“我猜,你也是大剌剌走进来的吧?”
拉菲兹在昏暗的光线中摇摇头,这样的光线我已逐渐习惯。
“不,小兔宝,很遗憾,我是由上面的天窗进来的。隔壁再隔壁的房间刚好正在油漆。我一向讨厌用木梯干活,不过这样进来,毕竟比在朗朗街灯下试插钥匙要好多了。”
“所以是他们自己留了大门钥匙跟这一切东西给你的?”
“当然不是,小兔宝,钥匙是我自己配的,我现在上演的是《鲁宾逊漂流记》,可不是《瑞士风格的鲁宾逊家族》,现在我亲爱的星期五,如果你乐意脱下你的靴子,我们今天晚上可以继续在荒岛上探险。”
楼梯十分狭窄并陡峭,拉菲兹手拿立于礼帽顶端的蜡烛在前面领路,踩得楼板吱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