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中国乡村:一道难解的题
解决这一问题。解决这类问题是中国未来发展的关键,因为这决定着下一代人的生活质量,也决定着中国经济的未来。唯有教育才能增加人力资本。当中国经济增长不能再依靠硬件设施时,就不得不依靠软件设施——人本身。若人们的教育程度不够,中国将面临很大的麻烦。
改善农村公共财政
农村医疗、教育、基础设施甚至养老状况如何,取决于资金是否到位。前面提到,90年代乡村凋敝的原因是乡村资金的极度缺乏。现在情况怎么样?牛津大学学者黄佩华、世界银行经济学家傅安恒指引我们了解近年来这一方面的进展。“Financing Rural Development for a y in C Reforms in Public Financeand ts”,orld Bank Policy Researc 2008,我们将要看到情况基本上不错,但仍有不足。1999年开始在安徽试点的农村税费改革给亿万农民以直接实惠。农业税的取消惠及千万农户,并且政府的农业投入有所增加。但是,某些支出效率不高造成了浪费,同时臃肿的官僚机构仍在不停损耗地方财政的血液。
近年来,中央对农村税费制度进行重大改革,以取消地方政府对农民征收的各项非税收入。改革成功地减轻了农民负担,却也加剧了其他的潜在问题(值得一提的是,农村税费改革的思路是在江朱执政时期最早提出并小范围试点,大范围铺开是在胡温执政期间)。1999年农村税费改革在安徽开始试点,最初旨在规范农业税收制度,将农业税及附加并入官方收入预算,取消村提留、乡统筹和其他各项收费。这样,农民只需缴纳一两种税,以利于抵制地方政府对农民的各项乱收费。乡镇通过四处张贴的通知来宣传这一信息,通知上标明了农民只需缴纳何种税费。这对农民是好事,却也导致了村财政收入的下滑。中央财政发放的补贴(估算)只占失去的税费收入的35%。因此,中央政府要求政府机构精简以降低成本。但是,就我们所知,精简措施并未得到很好的贯彻。结果是财政收入降低,整体行政成本却未见减少。
第二次改革取消了农业税。该项改革自2003年开始,2006年结束。2003年全国仅完成农业税收330亿元,占全部税收收入的1.7%,因此取消农业税对中央财政来说并不意味着很大的损失。但对于一年到头辛苦劳作仅从土地上收获几千元的农民来说,减免的意义却是巨大的。很多地方农民的收入因此提高5%~10%。但此次改革也带来了很大的问题。据傅安恒和黄佩华的估算,乡村两级财政剩余的财政资源又减少了30%~50%,使得它们更加依赖中央转移支付。但是,当时这一转移支付尚且不存在,村政府仍然需要自己去想办法弥补资金缺口。乡镇一级行政机构被进一步弱化。1995年中国共有47136个乡镇,今天只剩下34400个。这是中央政府将权力下放的结果,减少对乡的财政拨付,扩大县的权责和实力,使县承担医疗教育职责(自2002年以来),乡干部基本上只抓计划生育和农业。很多人希望不久的将来乡镇一级机构将不复存在。
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带来相当多的好消息。继2005年投入3000亿元之后,2008年中央财政在农村地区和农业的投入很可能达到5620亿元。绝对金额增幅很大,但在政府总支出中所占份额没有发生变化。2005~2008年,中央财政在农村地区的总支出比率始终为9%。
过去几年农村基础设施投入有实质性增长,现已成为村级政府的主要支出。世界银行的一项调研显示,2004年,村人均基建支出为43元,人均经常开支为40元。但这一估算忽略了来自各上级政府的转移支付,如果计算在内,村人均基建支出从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