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以,据我所知,他总是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他寻找问题所在的方式就是无休止地交叉检查,我比你清楚他给予兰斯代尔和哈维在猫鼬计划上的压力,我可以告诉你休·蒙塔古向我透露的事,当鲍比有心恐吓你时(对,就像他对待埃塞尔),那感觉就如同从每一寸皮肤上移除黏合剂一样,冷酷无情,痛苦无比。
但是问题之一就是尽管鲍比希望最大限度地“榨取”每一个人,但是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别人说、说什么,毕竟有些东西也不是靠询问就能得到的。二月,他带杰克去环游世界,在西贡暂时停留了一段时间,宣布美国军队将会留在越南,直到打败越南共产党。这算是他个人向越南、特种部队、后续工作人员做出的承诺,然而,四月的大部分时间都被美国钢铁和伯利恒公司的价格上涨问题占据了,民权问题也时时刻刻都缠着他,而且到处都有有组织的犯罪团伙作案闹事。他还要努力拉拢吉米·霍法。他也一直在与林登·约翰逊争执,这也是他鄙视的人,还要与埃德加·胡佛——他更鄙视的人——周旋。每次鲍比去司法部拜访胡佛的时候都要遭遇坐冷板凳的尴尬境遇(胡佛总是让他等),于是作为“回报”,鲍比下达严厉的指令,命令埃尔代尔、宾齐在胡佛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操练,即撒尿和反撒尿。看到了吧,鲍比可是信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啊。现在菲德尔·卡斯特罗仍然是左右鲍比情绪的最重要因素,然而鲍比并没有给予足够的时间和关注。所以,休·蒙塔古告诉我,每周四鲍比来坐镇特警小组只不过是他在加热空气来掩盖他知识的匮乏。但是鲍比的直觉是非常棒的,能促进那些没有明显进展的任务继续进行,并发掘那些工作人员的官僚主义,传达给那些缓慢运行的轮组,但他的急切意志却很快成了他们最不舒服的热量来源。他可以一整个上午给州或国防部或司法部的下属部门的各级官员一系列电话,自上而下刺激这些“蚁穴”,他非常擅长这事,他讨厌懒惰和迂回的习惯。但是,跟其他领导一样,他没有耐心,他不能容忍出现了问题却没有及时的解决方法。
这也是他不能理解卡斯特罗的原因,这也注定了他不会集中关注猫鼬计划,然而他仍然强烈要求事情有个结果。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杰克和鲍比在这个问题上如此紧张的原因了。我们第二次到访胡桃山时,我同鲍比聊起来,他在卡斯特罗问题上打断我,“应该阻止这个人,”他说,“如果他最终拿到了苏联的远程导弹怎么办?你想过这个问题吗?你想过吗?这个国家就可能掌控在一个不负责任的家伙的手中了。”
可能线索就在于此,他们没真正理解卡斯特罗——也就是,他们不知道:一、他是多么严肃;二、他多么具有灵活性。他们害怕他就像富家子弟同穷小子在一起不自在一样,对,就像你和你的“土狼”。可是在当前情况下,他们明显仰慕卡斯特罗。仰慕是一种存在于皮肤之下的难耐的酵素因子,所以他们当然也恨他。如果肯尼迪家族打算形成一个崇拜型的社会,那么他们肯定不会通过在本可能毁灭的丛林作战而获得权力,不是,如果是在粉丝俱乐部的话,那他们会将他们的掌声送给罗伯特·弗罗斯特和亚瑟王。
但是,不要忘了鲍比同情心的威力,这一点拯救了他。我不知道自从猪湾事件后他是否睡过一个安稳觉,他思考着大部队里成千上万的人如今蹲在古巴的牢狱里。对于这件事,肯尼迪兄弟俩都显示出更强烈的责任感。他们承担了猪湾事件失败的指责,虽然这并不是他们的过错。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由参谋长联席会议或中情局来承担更大的责任。但是实际上,如果必须在蠢蛋之间选择,选择哪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参谋长联席会议从来没有真正研究过问题的真相,他们过于自负了吧?我知道他们从不怀疑卡斯特罗的空军无法逃脱反卡斯特罗流亡者的B-26S轰炸机的进攻,他们也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