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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根本没醉。你知道我能喝多少?道奇,告诉他。”

    “他说,他喝的还不到他酒量的五分之二呢。”我父亲说。

    “要是你把一只米老鼠放进我杯里,我也能把它喝下去。我身体壮实,酒一沾肚就吸收了。”

    “你有好多东西要吸收。”我说。

    “哲学。”他说。“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你认为我是个粗鲁、斗大的字儿不识一筐的家伙。我的确这样,而且还对此感到自豪。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警察是生来就愚蠢的人,而且又在愚蠢中长大。但他也指望能聪明点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是上帝的希望。每当傻瓜明白点事儿时,魔鬼就给吓了一大跳。”

    “我总认为,”我说,“当警察的人是想得到保护伞,好逃脱他的罪行。”

    在这种场合下,这句话实在太冒失了。我刚说完就感到有些不妥。

    “他娘的。”雷杰西说。

    “嘿……”我说。

    “他娘的。我正想谈谈哲学呢,你却挖苦人。”

    “你再说一遍。”我竖起一个手指头,说。他刚想再说一次,又把话咽了回去。我父亲嘴闭得紧紧的。我这种做法让他老大不高兴。我能看得出来,把他放在哪儿才不明智。雷杰西跟我不一样,容不得不同意见。要是我和阿尔文单独待在一块,他一晚上都说“他娘的”我也不在乎。

    “肮脏灵魂的力量是什么?”雷杰西说。

    “告诉我。”我说。

    “你相信因缘吗?”

    “是的,”我说,“几乎总是这样。”

    “我也是。”他说。他伸出胳膊,握住我的手。我想,他有一瞬间在反复琢磨是不是应该捏碎我的手指头,然后善心大发,松开了我的手。“我也是。”他又说了一遍。“这是一种亚洲思想,但见鬼的是,在战争中,是异体受精,对吧?应该是这样。是杀人那些人。最起码,咱们在这组纸牌里抓上他几张新牌,行不?”

    “你的逻辑是什么?”

    “我有一个,”他说,“它跟铁匠用的大锤一般大。要是在一场战争中,许多人不必要地死了,许多无辜的美国小伙子。”——他举起手,意思是你别回辩——“许多无辜的越南人,我可以告诉你,那问题就变成了:他们得到了什么样的赔偿?在事物发展过程中,他们得到了什么样的赔偿?”

    “因缘。”我父亲说,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要害。要是我父亲都不知道怎样制服一个醉鬼,还有谁会知道?

    “不错,是因缘,”他说,“你知道,我不是个普通警察。”

    “那是什么,”我问,“轻浮的交际花吗?”

    正巧,我父亲喜欢这个词。我们都笑了起来。雷杰西笑得挺勉强。

    “普通警察抓没本领的恶棍,”他说,“我不,我尊敬他们。”

    “那是为什么?”我父亲问。

    “因为他们有勇气生出来。好好琢磨琢磨我的论点:想想,腐朽、肮脏的灵魂的力量是,不管它多么丑陋,它还是成功地获得了再生。回答这个问题。”

    “那么同性恋者能再生吗?”我问。

    这回我可把他给问住了。他的偏见不得不向他的理智让步。“他们也能。”他说,但是他对这个问题的争论感到厌烦。

    “是的。”他说,看了看他的平底玻璃酒杯。“我决定辞职。实际上,我已经辞了。我给他们留了个条儿。我有些私事,准备休个长假。他们会看到那张条子,把它送交给华盛顿海军陆战队总部的,交给我的上司。他们把那个家伙电脑化了。现在,他只能用电脑来思维!你想他会说些什么?”

    “他会说,你的个人私事变成心理原因。”我说。

    “他娘的,管他怎么咧咧呢。”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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