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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存的记忆
来照看老年人的眼科医生的不信任。淫秽的幻想——梅里埃尔确定就是这个——不知不觉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医学方面的谈话,缪丽尔姨妈的态度是亲切随和的悲观,医生则是谨慎周到的鼓舞,在这里,这类交谈一定经常发生。

    过了一小会儿,梅里埃尔和医生交换了一下眼色,意思是说是不是待得太久了。私密,体贴,几乎是夫妻之间的一瞥,其中的伪装和淡漠的亲密,能唤起那些还没结婚的人的兴趣。

    快了。

    缪丽尔姨妈自己采取了主动。她说:“对不起,我太粗鲁了,不过,我要说,我累了。”她的态度中没有暗示是谁先开始了最初的话题。带着隐隐的羞愧感,梅里埃尔心不在焉地俯身和她吻别,就跟演戏一样,她感觉到她再也不会见到缪丽尔姨妈了,她真的再没有见到她。

    拐过一个角落,房间的门都开着,里边的人躺着睡觉,或是在床上观望着。医生把手放在她的肩胛之间,然后从她的后背移到腰部。她意识到他在扯她的裙子,刚才她靠着椅子背坐着时,衣服贴在了她潮湿的背上。她腋下的衣服也湿了。

    她想上洗手间。她不停地寻找着访客洗手间,她记得他们进来时见到过。

    在那儿,她是对的。一阵轻松,但还有一个困难,就是她不得不突然离开他身边,说:“稍等一下。”她的声音连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冷淡而气恼。他说:“好的。”然后快速朝男洗手间走去。微妙的瞬间消失了。

    当她来到灼热的阳光下,她看见他在车旁边走来走去,抽着烟。他之前没抽过烟——在乔纳斯父母家里,在来这儿的路上,或者和缪丽尔姨妈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种行为把他孤立起来了,显示出某种不耐烦,也许是了结一件事,开始着手下一件事的那种不耐烦。她现在不能确定,她是下一件事,还是要了结的那件事。

    “去哪儿?”他把车发动起来的时候问。然后似乎觉得说得太唐突了,便又问:“你想要去哪儿?”几乎就像是在对一个孩子或缪丽尔姨妈说话——对某个他有义务在这个下午逗她开心的人。梅里埃尔说:“我不知道。”仿佛她没有选择,只能让自己变成那个累赘的孩子。她忍住失望的悲叹,压制欲望的喧闹。那欲望似乎羞怯而零星,但又不可避免,现在一下子不合时宜地单方面宣布出来了。他把着方向盘的手完全属于他自己了,恢复了原状,仿佛从来没有触摸过她。

    “斯坦利公园怎么样?”他说,“你想到斯坦利公园去散散步吗?”

    她说:“噢,斯坦利公园。我很久没有去那儿了。”仿佛这个想法让她重又振作起来,她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主意了。她又补充说:“天气真的太棒了。”这让事情更糟糕了。

    “是啊。太棒了。”

    他们像漫画里一样讲话,真让人受不了。

    “这些租借的车上没有收音机。嗯,有时有,有时没有。”

    经过狮门大桥时,她摇下车窗,并问他介不介意。

    “没关系。我一点都不介意。”

    “把窗子摇下来,胳膊肘伸出窗外,让微风吹进来,那对我就意味着夏天——我想我永远也无法适应空调了。”

    “控制在一定温度,你可以适应的。”

    她决定让自己沉默下来,直到公园的树林将他们拥入怀中,高大茂密的树木或许会吞没愚蠢和羞耻。然后她用过于赞赏的叹息毁掉了一切。

    “观光处。”他读出标志牌上的字。

    周围有很多人,尽管这是五月一个工作日的下午,假期还没有开始。他们也许很快就会对此发表评论。沿途停满了车,一直到餐厅,观光平台上有人在排队,等待投币看望远镜。

    “啊哈。”他发现一辆车正从停车位上开出来。片刻的暂时解脱,不用说什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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