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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藉
和沙拉,是她晚上经常吃的搭配,当刘易斯有事晚回来,和其他老师在提姆·霍顿饭店或酒吧聚餐的时候。今晚证明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也不能放在吧台上。它像是一件笨重的杂货。地上也不行,更容易被忽略的同时也会显得是被降低到了一个低下的位置——仿佛里面装的是猫粪或花园肥料,某种不应该太接近餐具和食物的东西。

    她其实想把它拿到另一个房间里,安置在没有点灯的前屋的什么地方。最好是橱柜的架子上。不过这么快就放起来也不太合适。而且,考虑到艾德·肖在看着她,她这样做可能会显得像在为轻快残忍地清除障碍而准备行动,一种庸俗的诱惑。

    最后她把盒子放在低低的电话桌上。

    “我本不想让你站着。”她说,“请坐。请坐下吧。”

    “我打扰你的晚餐了。”

    “我不想吃了。”

    他手里还拿着花。她问:“那些是给我的吗?”他拿着花束的形象,他拿着骨灰盒和花束的样子,当她开门时——显得很奇特,现在她回想起来,觉得特别滑稽。这是那种她会歇斯底里地告诉别人的事情。告诉玛格丽特。她希望自己永远不会。

    那些是给我的吗?

    它们应该是给死者的。给死者房间摆放的。她开始寻找花瓶,然后把水壶灌满了水,说:“我正要冲点儿茶。”回身继续寻找花瓶,找到了,装上水,找到了剪刀,她需要修剪花茎,最后从他手里接过了花。然后她注意到她没有打开水壶下的炉子。她几乎控制不住了。她感觉她几乎要把花扔到地上,打碎花瓶,用手指把餐盘里凝结的一团捏碎。但是为什么?她并不是生气。正是这种疯狂的努力,让她一件一件不停地做事。现在她要把锅烧热,她要估摸放多少茶叶。

    她说:“你有没有读从刘易斯口袋里拿出来的纸条?”

    他摇摇头,没有看她。她知道他在说谎。他是在说谎,他在颤抖,他想要深入了解她的生活到什么程度呢?万一她崩溃了,告诉他自己感到的震惊,会怎么样呢——为什么不说,寒冷围绕着她的心脏——当她看到刘易斯写的文字?当她看到他写的只有那些。

    “不要紧,”她说,“只是几行诗句。”

    他们是没有中间地带的两个人,在礼貌和亲密之间什么都没有。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之间的平衡是因为他们彼此的婚姻。他们的婚姻是生活的真正内容——她和刘易斯的婚姻,有时粗糙和让人困惑,是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内容。另一件事的甜蜜,给人安慰的许诺,也要依赖于这些婚姻。它不可能成为独立存在的事物,即使他们都是自由的。但它并不是虚无。尝试它,看着它崩溃,然后想到它一直是虚无,都是危险的。

    她点上了炉子,准备加热茶壶。她说:“你真周到,我还没有感谢你呢。一定要喝杯茶。”

    “那很好。”他说。

    当他们在桌子旁安顿下来,倒满茶杯,备好了牛奶和糖——本来可能会惊慌失措的时刻——她却奇怪地振奋起来。

    她问:“你的工作究竟是什么?”

    “我做什么吗?”

    “我的意思是说——你对他做了什么,昨天晚上?通常没有人问你吗?”

    “不是这样多话。”

    “你介意吗?如果介意就不用回答我了。”

    “我只是吃惊。我不介意。”

    “我也吃惊于我会问这个。”

    “那么,好吧。”他说,把茶杯放在茶垫上,“基本要做的是吸干血管和体腔,这可能会碰到问题,要看有没有结块什么的,那样就得想办法解决。大多数情况下,可以使用颈静脉,但有时得用心脏穿刺放液。用叫作套管针的东西把体内空腔吸干,是一条长而细的针,带着易弯曲的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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