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着写自己的小说、我的工作和写稿。她的借口是她得照顾孩子,又不信任保姆。我们都很享受这一安排,对她而言更容易些,因为我除了我哥哥亚蒂和书评杂志之外就没有社交生活了。
不管怎么说,奥萨诺的派对是纽约文学圈的大事,《纽约时报》书评版的主要人物都来了,奥萨诺仍保持着友好关系的大部分评论家和小说家也都来了。我坐在角落里,跟奥萨诺最近的前妻聊天,却看到温迪走了进来,我立刻想:天哪,麻烦来了。我知道没人邀请她。
奥萨诺也看到了她,带着他最近几个月的那种步态不稳向她走过去。他有些醉意,我很担心他会大发雷霆搞出什么闹剧,或是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所以我起身加入他们。我到那儿正好听到奥萨诺迎接她。
“你他妈的想要什么?”他说。他发怒时可以变得很吓人,但根据他跟我讲的有关温迪的事,我知道她是唯一喜欢让他生气的人。但我仍然为她的反应而惊讶。
温迪穿着牛仔裤、毛衣,围巾裹在头顶,那让她深色的瘦脸看上去像美狄亚一般。她铁丝般的黑发从头巾里溜出来,就像细细的黑蛇。
她无比冷静地盯着奥萨诺,带着恶意的胜利感。她已经完全被憎恶吞噬了。她缓缓环视了整间房一圈,似乎正提醒着她现在不再是其中一员的世界——奥萨诺极有效率地把她赶了出去的闪亮的文学世界。那是种满意的注视,然后她对奥萨诺说:“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奥萨诺一口干掉杯子里的苏格兰威士忌,冲她咧嘴一笑。
“那就告诉我,然后滚出去。”
温迪非常严肃地说:“是个坏消息。”
奥萨诺非常真诚地大笑着。温迪确实惹到了他。“你永远都带来坏消息。”他说,然后再次笑了起来。
温迪带着满足安静地注视着他。
“我得私下跟你说。”
“噢,狗屎。”奥萨诺说,但他了解温迪,把事情闹大她只会更高兴,所以他把她带到楼上的书房。我后来才明白过来,他没把她带到其中一间卧室是因为他骨子里很怕自己会去操她,她对他仍有那种吸引力。他知道她将会爱死那个拒绝他的机会了。但把她带去书房是个错误,那是他最喜欢的一间房,仍然给他留着让他工作的地方。房间有扇巨大的窗子,他写作时很喜欢向窗外眺望,观察下面街道上发生的事。
我在楼梯底下待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奥萨诺会需要帮助,所以我是第一个听到温迪那惊恐的尖叫并做出反应的人。我跑上台阶,踢开了书房的门。
我正好看到奥萨诺向温迪伸手,她朝他挥舞着细瘦的胳膊,试图推开他。她瘦骨嶙峋的双手弯曲着,手指像爪子一样伸展开去抓他的脸。她惊恐无比,但也十分享受,我能看出这一点。奥萨诺右颊上有两道长长的抓痕正在流血,在我能阻止他之前,他已经挥拳打到了温迪的脸,她倒向他。一个十分迅捷的动作,他便把她举了起来,带着巨大的力道把她扔向那扇如画的窗子,就像她是个毫无重量的布娃娃。窗子被砸得粉碎,温迪穿过它摔到楼下的街上。
我不知道是被温迪纤细的身体砸破窗子的景象吓坏,还是被奥萨诺完全疯狂的脸吓坏了,只能跑出房间大喊:“快叫救护车。”我从走道里拿起一件大衣,冲到外面的街上。
温迪躺在水泥地上,像只腿全部断掉的昆虫,当我冲出房子时,她正手脚并用想爬起来,结果只能跪着,就像想要爬行的蜘蛛,接着就又倒在地上。
我跪在她身旁,用大衣盖住她,脱掉我的外套卷起来垫在她脑后。她痛苦万分,但她的嘴角或耳朵都没有血流出来,她的眼中也没有那种在很久以前的战争中我就知道意味着危险的致命薄雾。她的脸上是种冷静和平和,我握着她的手,它还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