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热的,她睁开双眼。“你会没事的,”我说,“救护车马上就来,你会没事的。”
她睁开双眼冲我微笑,看上去美极了,第一次,我理解了奥萨诺对她的迷恋。她浑身疼痛,却咧嘴笑着:“这回我可真的整倒了那个狗娘养的。”
把她送到医院后,他们发现她一只大脚趾断了,一边锁骨骨裂。她神志清醒,可以说清发生了什么,警察便去找奥萨诺并带走了他。我给奥萨诺的律师打电话,他叫我尽可能地把嘴闭紧,他会搞定一切。他认识奥萨诺和温迪很久了,在我之前就已经理解了整件事,他叫我就待在原地,直到他给我打电话。
在警探询问了一些人,包括我之后,派对就散了。我说除了温迪跌出窗外,我什么都没看到。不,我没看到奥萨诺靠近她,我告诉他们。他们匆匆了事。奥萨诺的前妻给了我一杯酒,然后陪我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种好看的细小微笑。
“我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律师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打电话给我。他说他已经把奥萨诺保释了出来,但最近两三天最好有人能陪着他。奥萨诺会回他在格林威治村的公寓。问我能否去那儿陪着他,并且不让他跟媒体接触?我说我会的。然后律师告诉我的简单情况——奥萨诺说温迪攻击他,他把她从自己身边推开,她失去平衡才跌出了窗户。对报纸也是这个说法。律师很肯定他能让温迪因为自己的利益保持口径一致。如果奥萨诺坐牢,她就会失去赡养费和孩子的抚养费。只要奥萨诺接下来的几天不说什么疯狂的话,一切就会被摆平。奥萨诺一小时后会到达公寓,律师会把他送过去。
我离开宅子,打车去了格林威治,坐在公寓大楼门口的台阶上,直等到由专职司机驾驶的律师礼宾车开过来,奥萨诺下车。
他看上去很糟糕,双眼像要从脑袋上凸出来,皮肤泛着极度疲惫的死白色。他径直走过我,我跟他一起进了电梯,他把钥匙掏出来,双手抖得厉害,我帮他开了门。
我们进了他的小公寓后,奥萨诺便瘫倒在拉开变成床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因为疲惫用双手掩着脸。我环顾这间公寓,想着,这就是奥萨诺,世界上最著名的作家之一,而他却住在这么一个洞里。接着我就想起来,他极少住这儿,通常会住在他在汉普顿或普罗温斯顿的房子里,或是跟某个有钱的离婚女人住,谈几个月恋爱。
我坐在一张布满灰尘的扶手椅上,把一堆书踢到角落里。“我告诉警察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对奥萨诺说。
奥萨诺坐起来,把双手从脸上挪开,令我惊奇的是,我看到了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笑容。
“上帝,你喜欢她在空中飞翔的画面吗?我总说她是个该死的巫婆,我根本没那么用力扔她,她完全是自己飞出去的。”
我瞪着他。“你真他妈疯了,”我说,“我想你最好去看病。”我的语调很冰冷,我没法忘掉温迪躺在街上的样子。
“狗屎,她会没事的,”奥萨诺说,“你没问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把我所有的前妻都扔出窗外吗?”
“别找理由。”我说。
奥萨诺咧嘴笑着:“你不了解温迪,我赌二十块,一旦我告诉你她对我说了什么,你也会那么干。”
“我跟你赌。”我走进浴室,打湿一块毛巾扔给他,他擦了擦脸和脖子,凉水重新唤醒了他的皮肤,他舒服地叹息出声。
奥萨诺在沙发上躬身前倾:“她提醒我,她过去两个月是如何写信哀求我给她我们孩子的钱。当然,我没寄给她,她会全都花到自己身上的。然后她说,当我在好莱坞忙碌时,她不想打扰我,但我们最小的儿子得了脑膜炎,她钱不够,只能把他弄进市医院的慈善病房,竟然还去的是贝尔维尤医院。你能想象得出那该死的婊子吗?她不打电话告诉我他病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