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也许索耶跟踪她和克伦到楼梯间,而他正是他们在做爱时打开门的那个人。这也许就是他那个荒谬故事的来源。看见她在楼梯间做爱,可以让任何人产生许多遐想的资料。
霍普金斯突然快速地走进法庭,把公事包甩在桌上,拿出他的笔记和档案。他回头看到安。
“我得到费尔得的允许了,”他说,带着自信的笑容。
“别担心,安,一切都在控制中。”
她离开位子,到法庭另一面墙边的走道上跟克伦碰面。
“你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索耶说到我的话?”
“为什么?”克伦说,不高兴有人告诉她。
“你为什么要听到那样的东西?我就知道那会使你难过,安。我讨厌让你难过。”
感激涌上心头,她迅速用手碰他的手。
“你今晚可以过来吗?”她问,“也许我们可以在大卫上床后,到院子里见面。”
他的眼神柔和下来。
“好好照顾你儿子就好,安。下个礼拜会较适当。目前我最不希望你为我担心。另外,我正在熬夜处理德韦修的案子。我们既然失去伊丝黛尔·萨默的证词,那个案子的证据就变得不太充足了。”
对这件事,两人互相扮了个鬼脸,然后安回到坐位上,看着克伦走到对面的书记那里,交给她两份资料表的拷贝。那是在重罪审讯中准备进行各种控诉和辩护用的。书记把一份拷贝递给法警,转交索耶的律师,然后把法官那份放进档案夹中。这女人的电话响起,她拿起来听。随即对克伦大喊:“希尔斯托姆斯法官要你在我们公开发表声明前到他的办公室去。”
克伦急忙从法庭后门出去,向法官的办公室走去。希尔斯托姆斯的秘书,一个红发中年女人招呼他进去。
“请坐!”希尔斯托姆斯说,从那曾经经历美好时光的巨大枫树书桌上面向外看。那桌子表面满是刮损的痕迹,而且整个桌面几乎被成堆的文件和期刊完全埋在底下。希尔斯托姆斯收集西方青铜器和古怪的手工艺品,他的办公室看起来更像个陈腐发霉的阁楼而不是法官室。他桌子的一边有一只制成标本的猫头鹰站在那边。文件柜上有好几座青铜雕刻品,是后肢直立的马和骑士。由于他们同样喜欢马,希尔斯托姆斯和霍普金斯相当友好、亲密。霍普金斯一坐下,希尔斯托姆斯就拿起一张报纸匆匆看了一下。
“这和今天被我们提讯蓄意谋杀的那个家伙是同一人吗?”他把报纸丢给霍普金斯看。
“是的。”克伦说,看了看报纸,又放回法官的桌上。
“你自己判决过他的毒品案,难道不记得了吗?”
夕阳从头顶的窗子里射进来,希尔斯托姆斯的白发闪闪发亮。但是他眯起眼睛,声音尖锐地说:“我当然记得他,检察官。他们在写这则新闻的时候还曾经跟我联络过。换个角度来看,那倒是个满不错的故事。某个人上了法庭,然后救了他的缓刑监护员的命。”希尔斯托姆斯咯咯笑,手臂放在肚子上。
“我还以为给了这个年轻人好影响使他变好了呢。让我有点特别不同的感觉,懂吗?”
希尔斯托姆斯定定地看着霍普金斯,使得他不舒服起来。这老法官是认真的还是闹着玩?他们都是笨拙的演员,喜欢出风头,尤其是他们所出的风头大部分都是负面的。每天都会有某个团体炮轰某个法官执法过宽或执法不当。
“这是你所要讨论的吗?”他问。
“那你以为我叫你进来干嘛?”
这次霍普金斯闭上嘴光听不说了。
“鲍伯·费尔得送来了一份这男人的供词。看来他的父母都是高尚人士,而他对这件案子大体上有所保留。你想这男人所说的卡莱尔夫人有没有任何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