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这是我的警徽。现在当个乖小孩,帮我去叫妈妈好吗?”
“妈!”小孩尖叫,在走廊上飞奔起来,让门大开着。
“门口有个警察,一个有真的警徽的真警察!”
威塔克不耐烦地在狭小的玄关水泥地上走来走去,看看路上又看看门,咳了好几下。
“你要干嘛?”一个女人从屋内某处说。
威塔克靠近纱门,却只能看见一个暗影:“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最多不会超过五或十分钟。抱歉吵醒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女人说,仍然站在阴影里。
“我们只是想问你一些关于隔壁三个男孩房客的问题。”
“他们要搬家了,”阴影里的声音说,“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们要搬家,把所有家具都装到一辆货车上。”
“介意我进去和你说几句话吗?”
“是的,我介意。”屋里的女人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官。我所知道的只是隔壁的人要搬家了。”
“我懂了。”威塔克慢慢地说,纳闷着为什么这个女人会那么顽固。有些人就是不喜欢条子。
“那么,”他说,“我把名片留给你。这样,如果你想到什么,就可以打电话通知我。”
他把名片夹进纱门上的金属格子中,转身要走。该死!他想,他连这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索耶另一边的房子是空屋待售,他得两手空空地回去见里德了。
“抱歉!”威塔克对着纱门说,“我至少得问到你的名字。知道吗,我的巡官听到我没有问到消息一定会不高兴。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哀求奏效。一个女人从阴影中站出来,出现在纱门后。她有柔软的披肩棕发和小小的淡褐色眼睛。她个子很矮,也许只有五英尺多一点,而且极瘦,几乎可以说是瘦弱;皮肤有着灰灰的色调,黑眼圈刻在眼下。她穿着一条褪色牛仔裤,上衣是和小孩短裤一样的印花布料,脸上没有化妆。
“莎莉·法勒。”她说,“为什么问我隔壁的人?”
“噢!”他说,“我现在真的无可奉告。”
“为什么?”她问,“他们做了什么事?”
“他们目前还没有被起诉,法勒太太。”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因为我们想知道你是否看见了什么可疑之处。”
“怎样才叫可疑?”
“奇怪的人经常进进出出,或者是奇怪的声音,像是某人的尖叫,这一类东西。”威塔克说完最后一个字马上打个喷嚏,然后急忙伸手拿卫生纸。
“你感冒了。”
“没错。他妈的真倒楣!”他说,又打个喷嚏。
“抱歉我讲话很粗鲁。你说对了,我觉得不舒服。”
“有什么人说了我什么事吗?那是你来的原因吗?”
威塔克研究这个女人。可能是个小妄想症,他想。他判定莎莉·法勒可能是个古怪不正常的邻居。
“不,女士!只是因为你刚好住在隔壁,想必会知道那边在进行什么事。我是说,如果有人知道,一定是——”
“他们很放荡,可以这么说。”她说,走近纱门,语调简直是在挑逗。
“他们那里每天晚上都找女人来,还对她们做令人厌恶的事情。你知道我的意思吗,警官?”
威塔克的脸红起来,他把领子拉松一点。是她看他的眼神,和讲话的语调。如果她现在要他进去,这刑警打算要冲回到路上。经常有女人挑逗他,失望的家庭主妇那一类的女人。但是好几年来没有人和他亲密过,从他不再穿制服之后就没有了。
“你可不可以讲得再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