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型卡车
们。”
我看着男孩和女孩。
“我想他是对的,”他说,“只有这样才可以阻止它们。假如有人要营救我们,它们肯定会阻挠。谁也不知道此时其他地方是什么样子。”
那个女孩还在想着斯诺德格拉斯,此时,她点点头,紧紧靠在男孩身边。
“那好,决定了,”我说。
我走到香烟售货机前,没有看品牌,随便拿了一包。我一年前已经戒烟,可这是个复吸的绝佳机会。烟进入肺里,感觉有些呛。
漫长的二十分钟过去了。门前的卡车在等待。
屋后,卡车沿加油泵,一字排开。
“我猜你们都疯了,”司机说,“只是——”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更高亢、更刺耳、更急迫的音符,发动机时而加速,时而减速,然后又开始加速。推土机来了。
阳光下,它就像一个黄蜂,闪闪发光,一台履带式推土机,钢铁的履带咣当咣当直响。它转过头,朝我们这边滚过来,矮小的排气管向外吐着黑色的浓烟。
“它要冲锋了,”司机说。他脸上显出惊讶的表情。
“它要进攻了!”
“到后面去,”我说,“到柜台后面去!”
推土机还在加速。变速杆在自动运动,热气附着在排烟管上。突然,推土板抬起来了,那个厚钢板制成的挖斗沾满了干土。接着,随着发动机的巨响,它怒吼着冲了过来。
“柜台!”我推了司机一把,大伙儿立刻后退。
停车场和草坪之间有一道很窄的水泥路边。推土机一跃而上,推土板升起,然后一头撞上餐馆的墙壁。一声巨响,玻璃窗应声倒下,木质窗框变成了碎片。头上有一盏灯掉落下来,顷刻间摔得粉碎。接着,架子上的餐具也纷纷落下。女孩尖叫起来,可是,她的声音几乎淹没在履带式推土机的发动机发出的持续不断的轰鸣声中。
它倒车,横穿过被毁的草坪,然后再次扑过来,幸存的火车座原地打转,撞在一起。装馅饼的盒子飞出柜台,馅饼滚落一地。
服务员紧闭双眼,蹲在柜台后面,男孩紧紧搂着女孩。司机吓得瞪大了眼睛。
“我们得想办法让它停下来,”他急促地说,“告诉它们,我们给它们加油,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有点儿晚了,不是吗?”
履带式推土机倒车,准备再次发动进攻。推土板上新产生的缺口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它大吼一声,猛地冲上前来。这一次,窗户左边的墙壁被它摧毁了。相连的屋顶哐的一声,倒塌了。
石灰的粉末满天飞舞。
推土机后撤了一点儿。在它的身后,一排卡车严阵以待。
我一把抓住服务员。
“油桶在哪儿?”做饭用的炉子烧的是丁烷气,但我看见过热风炉的通风孔。
“在后面的储藏间里,”他说。
我一把抓住男孩,对他说:“跟我来。”
我们站起身,跑进储藏室。推土机再次进攻,整栋房子开始颤抖。如果再撞两三次,它就可以到柜台前喝咖啡了。
有两个装着热风炉燃料的五十加仑大油桶,还带有放液嘴。后门口还有一纸箱空番茄酱瓶。
“杰瑞,拿上它们。”
在这当口,我脱下衬衫,撕成碎片。推土机一次次进攻,每一次进攻都伴随着倒塌声。
我通过放液嘴装满了四瓶汽油,他帮着把布片塞进瓶子。
“你踢过足球吗?”我问他。
“高中时踢过。”
“很好。就当你是五人球队中的一员吧。”
我们返回到餐厅。前面的整堵墙已经完全倒塌,与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