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机器
?”
“那不奇怪。你知道,钳子是用来紧固传送带的。因为我们想多放些床单上去,因此,雪莉就去把皮带调紧一些,也许她心不在焉,在想着跟哪个男孩子约会呢。她夹了手,鲜血直流。”
吉莲夫人看上去有些不解,“一个星期后,螺帽开始脱落。阿黛尔是……你知道……一个星期之后了。好像那台机器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发现自己喜欢上血腥味了。我们女人有时候会想人非非,黑顿警官,你说呢?”
“是亨顿,”他漫不经心地说,眼睛越过她的头顶,不知道在看什么。
极具讽刺意义的是,他在一家自助洗衣店里遇见马克·杰克逊,那家店位于他们两家之间的那个街区。就在那里,警察和英语教授进行了有趣的对话。
此时,他俩坐在简易的塑料椅子上,他们的衣物在投币式洗衣机的玻璃门后面不停地旋转。
杰克逊把带来的那本弥尔顿文选搁置在一边,静静地听亨顿讲述他跟吉莲夫人的谈话。
听完之后,杰克逊说:“我曾经问过你,你是否觉着那台机器被魔鬼附身了。当时,我也许是在开玩笑。现在,同样的问题,我再问你一遍。”
“不,”亨顿有些不安,“你别傻了。”
杰克逊满怀心事地看着旋转的衣物,说:“鬼附身这个说法可能太可怕了。我换个说法,那台机器可能被魔法掌控了。世上有多少召魔的符咒,差不多就有多少破除魔法的符咒。弗雷泽的书《枝》,里面就有很多此类咒语,德鲁伊特和阿兹特克民间传奇里也有不少,甚至还有年代更加久远的,比如,古埃及时期的魔法。令人吃惊的是,几乎所有的符咒都有相同的特性。当然,最常见的要属处子之血了。”他看看亨顿,接着说:“吉莲夫人说,自从雪莉·乌莱特不小心夹破了手之后,事故就接踵而来。”
“你看你,听风就是雨,”亨顿说。
“你必须承认,听上去,她是最佳人选。”
杰克逊说。
“要不我立刻开车到她家去?”亨顿咧了咧嘴。
“我现在就能预见,如果我们见面,会出现什么情况。‘乌莱特小姐,我是约翰·亨顿警官。我正在调查一起涉及被魔鬼附身的熨烫机案件,我很想知道你是否是处女。’你想,我还有机会跟桑德拉和孩子们说再见吗?他们一准儿早就把我押上车,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我敢打赌,你最后肯定会这样说的,”杰克逊一脸严肃地说,“约翰尼,我不是在开玩笑。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那台机器,可它把我吓死了。”
“说说看,”亨顿说,“还有什么共性?”
杰克逊耸耸肩膀,说:“没有研究就没有发言权。大部分盎格鲁-撒克逊的魔法尤其偏爱墓地的泥土或是癞蛤蟆的眼睛。在欧洲的魔法中,有荣誉之手的说法,这其实可以解释为死人的一只手,或是与巫师的安息日有关联的致幻剂—颠茄,或者二甲-4-羟色胺磷酸提取物。可能还有其他的。”
“照你看,那些不洁之物钻进了蓝带厂的那台机器?上帝啊!马克,我敢说,方圆五百英里之内,没有颠茄之类的东西。或者,是不是有人砍断了弗雷德叔叔的手,将它扔进了折叠机?”
“假如七百只猴子打字打七百年——”
“其中一个肯定会成为莎士比亚,”亨顿阴阳怪气地接上了下半句,“见鬼去吧!你去对面的百货店,换几个一毛的硬币,衣服还要脱水呢!”
真可笑,乔治·史坦纳的一只手臂被机器给咬掉了。
星期一早上七点,厂里只有史坦纳和赫伯·迪门特,那个维修工。他们要赶在七点三十开工前给机器的轴承添加润滑油,一年两次。迪门特在另一头,负责四个次轴承。他一边忙,一边想,近来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