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
他们已经向前推进了不少,快接近北墙根了,刚好跟楼梯井的方向相反。这里,灯光异常昏暗,声学的原故,他俩感觉好像距离其他人有几英里之远。
“谢谢,”霍尔使劲儿吸了一口烟,“今天晚上没看见多少老鼠。”
“大家都没看见,”维斯康斯基说,“也许那些家伙变聪明了。”
他俩身后是一条阴森、蜿蜒的通道,两边堆放着成垛的账簿和票据,以及发霉的布匹,还有两台早年生产的大型织布机。
“嗨,”维斯康斯基说着,吐了一口痰,“那个沃里克——”
“你猜,那些老鼠都躲到哪里去了?”霍尔问道。他的声音很轻,仿佛自言自语。
“不可能钻进墙壁里了吧——”他打量着巨石地基上面潮湿、崩落的砖石墙壁。
“它们会淹死的。河水已经渗进来了。”
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扑打着翅膀朝他们俯冲下来。维斯康斯基尖叫一声,赶忙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脑袋。
“一只蝙蝠,”霍尔说。他一直盯着那个东西,与此同时,维斯康斯基直起腰。
“蝙蝠!蝙蝠!”维斯康斯基高喊,“蝙蝠怎么会到地下室来?它们不是应该在树上,在屋檐下,在——”
“个头不小,”霍尔轻声说,“万一不是蝙蝠,而是长着翅膀的老鼠呢?”
“我的天哪!”维斯康斯基说,“怎么——”
“怎么进来的?跟老鼠出去的方法相同。”
“你们那边出什么事儿了?”沃里克的声音从他们身后的某个地方传来。
“你们在哪里?”
“别担心,没什么事儿,”霍尔轻声说,眼睛在黑暗中炯炯发光。
“是你吗,大学生?”沃里克喊道。从声音判断,他正往这边来。
“我没事儿!”霍尔喊道,“就是胫部擦破了点皮。”
沃里克狗吠般地大笑了几声,说:“你想要紫心片吗?”
维斯康斯基看着霍尔,问道,“你干吗那样说?”
“你瞧,”霍尔单腿跪下,划亮了一根火柴。
在潮湿、崩裂的水泥地中央有一个方块,“敲一下。”
维斯康斯基敲了一下,说:“是木头。”
霍尔点点头:“这是某个支撑部位的顶端。我在附近见过好几处。有可能,在这个地下室下面,还有另一个空间。”
“天哪!”维斯康斯基开始反胃了。
星期四,凌晨三点。
他们此时在东北角,伊珀斯滕和布罗许手持高压水龙,在他们身后。霍尔停下脚步,手指着地面。
“那里应该会有发现。”
那儿有一扇活动板门,靠近中央位詈卜有一个生了锈的带环螺栓。
他转过身,走到伊珀斯滕身边,对他说,“把水管先关一下。”高压水龙扑哧一声,流出来的水变成了细细的水流。霍尔扯着嗓门高喊:“嗨,沃里克,快过来一下!”
沃里克踩着地上的水,一路小跑来到霍尔面前,眼睛里依旧是那种冷冷的笑容。
“大学生,你的鞋带松了。”
“快看,”霍尔说着,用脚踢了踢那个活板门。
“下面还有一层。”
“那又怎么样?”沃里克问道,“还没到休息时间呢,大学——”
“老鼠就在下面,”霍尔说,“它们在那里繁殖,维斯康斯基和我刚刚还看见一只蝙蝠。”
又围过来几个工友,大伙儿都盯着那扇门。
“关我什么事儿?”沃里克说,“我们的任务是地下室,不是——”
“你大概需要二十个捕手,训练有素的,”
霍尔说,“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