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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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烦人的事情,担心他身体吃不消。我必须说服他——他来了。博思斯:我不能写。我现在还不能写。我我我1850年10月20日(选自卡尔文·麦卡恩的袖珍日记)1850年10月20日正如我所担心的,他的身体垮了——亲爱的上帝,天堂里的圣父!不忍心去想,但是,它在我大脑里扎了根,像铁板照相,在我记忆里留下了烙印,地窖里可怕的——!
此时,独自一人,八点半,屋内寂静,可是——发现他趴在写字台上,昏过去了。他还没醒,在刚才的几分钟里,他表现得那么高尚,而我却站在一边,浑身瘫软,筋疲力尽!
他的皮肤苍白、冰冷。感谢上帝,不发烧。
我不敢搬动他,也不敢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如果我真的去城里找人帮忙,有人愿意跟我回来吗?
有谁会踏进这个被诅咒的屋子呢?
哇,地窖!地窖里的那些东西,在墙壁里出没!
·亲爱的博恩斯:我昏迷了三十六个小时,现在醒过来了,但是很虚弱。我又变回到原来的我……多么可怕、凄惨的笑话!我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永远不可能了。我亲身体验了一种疯狂,一种恐惧,其程度超出了人类的表达极限。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要不是卡尔,我相信,我的生命在这一刻就离我而去了。在疯狂的海洋里,他如同一座理性的岛屿。这一切你一定会知道的。
为了探查地窖,我们准备了足够的蜡烛,够亮了——亮得够劲儿!卡尔文试图劝说我放弃,他提到我最近得的病,还跟我说,我们最多也就能找到几只健康的老鼠,那样,我们买的老鼠药就能派上用场了。
然而,我主意已定。卡尔文叹了口气,说:“布恩先生,您看着办吧!”
地窖的入口在厨房的地板下面(卡尔向我保证,他已经用木板盖得严严实实),我们铆足了劲儿,才把木板掀起来。
黑暗中,一股强烈的恶臭涌了上来,皇家河对岸那座荒弃的小村子同样弥漫着这种味道。我手里的蜡烛照亮了通往下面的一段陡峭的楼梯。
楼梯常年失修——有一处踏板已经缺失,留下一个黑乎乎的大洞——不难理解,可怜的玛塞拉是如何失足而丧命的。
“小心,布恩先生!”卡尔说。我告诉他,我还没有打算在此了结自己。我们开始往下走。
下面是泥土地面,墙壁是大块的花岗岩,不算潮湿。那个地方不像是老鼠的乐园,因为,那里缺少老鼠做窝所需的材料,比如:破纸盒、旧家具、废纸之类的。我们举起手里的蜡烛,结果只是一个小小的光圈,可以看见的范围十分有限。
往前,地面有些倾斜,似乎往主客厅和餐厅下面延伸,也就是说,朝西面延伸。我们就往西面走。
周围死一般寂静,空气中的臭味越来越强烈,黑暗像羊毛毯子,朝我们劈头盖脸压下来,仿佛嫉妒我们手中的烛光,因为,那里已经多年没有人进入,蜡烛的光芒暂时驱走了黑暗。
走到另一头,花岗岩墙壁变成了刷过清漆的木板,看上去是黑色的,不反光。这是地窖的尽头,感觉像远离大房间的一个凹室。它所处的位置角度特殊,必须绕过墙角,才能看全。
卡尔文和我走了过去。
历史仿佛一具可怕的腐尸,突然站立起来,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凹室里只有一张椅子,椅子正上方一根粗大的房梁上,挂着一个绳结——一个已经腐朽的绞索。
“他就是在这里上吊自尽的,”卡尔低声说,“天哪!”
“没错……当时,他女儿的尸体就躺在他身后的楼梯脚下。”
卡尔继续说着什么,没多久,我看见他的目光猛地转向我的身后,他开始尖叫。
博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