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镇
木全部枯萎,变成了白色。还有您,您已经去过耶路撒冷镇了,实事求是地说,那边没有任何生灵,对吗?”
我无法回答,教堂里可怕的一幕在脑海闪现。
她那一双青筋暴露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看得出来,她在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这些事情我是从我母亲和我外祖母那儿听来的。您知道您的家族和查珀尔怀特之间的事情吗?”
“知道的不多,”我说。
“那栋房屋自18世纪70年代起一直是菲利普,布恩家族的住所,他的兄弟,也就是我的祖父,罗伯特,在文件失窃事件之后,去了麻省,并在那里安了家。菲利普家的事情,我知之甚少,只是听说,不幸接踵降临,从父亲到儿子,然后到孙辈——玛塞拉死于非命,斯蒂芬摔死了。按照他的遗愿,查珀尔怀特成为我和我家人的住所,至此,家族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永远也不可能一笔勾销,”她的声音很轻,“您不知道争吵是怎样发生的。”
“听说有人看见罗伯特·布恩动他哥哥书桌上的东西。”
“菲利普·布恩气疯了,”她说,“跟他有往来的人大都是些亵渎神灵的人。罗伯特,布思想搬动的东西是一本邪教的《圣经》,用几种古老文字写成的——拉丁、德鲁伊特,还有其他语言。一本地狱之书。”
“《蠕虫之谜》。”
她向后退了一步,仿佛遭人击打似的,“您知道这本书?”
“我看见了……我还摸了一下。”她好像再一次处于昏厥的边缘。她抬起一只手,捂住嘴巴,想要克制自己,不要喊出声来。
“没错,的确在耶路撒冷镇。就在教堂的布道坛上放着,一座堕落、玷污神圣的教堂。”
“这么说,它还在那里,仍然在那里。”她摇晃着椅子,“我原来指望万能的上帝早就把它扔进地狱了。”
“菲利普,布恩和耶路撒冷镇有什么关系?”
“血亲关系,”她皱着眉头说,“他虽然身穿教徒的外衣,但他身上有野兽的印记。1789年10月31日,菲利普·布恩失踪了……那个该死的村子一夜之间成了一座空城。”
之后,她说得很少;实际上,她也就知道这么多。她一个劲儿地请求我离开此地,给出的理由是,“血债要用血来偿”。对了,她还嘀咕着什么“观望的和警卫的”。暮色降临,她越发躁动不安。为了安慰她,我向她保证,我一定认真考虑她的请求。
在落日余晖中,我往回走,方才的好心情早已不知去向,那些恼人的问题折磨得我头发昏。
卡尔在门口迎接我,他告诉我说,墙壁里的声音越发严重—就在我写这封信的时候,那个声音还在。我试图安慰自己,那只是老鼠在活动,可是,我眼前浮现出克劳瑞斯夫人那张恐惧、焦急的脸。
海上升起一轮明月,膨胀的满月,血一样的颜色,在海面上投下一片可恶的阴影。我的思绪又一次飞回到那座教堂和(此处,删除了一行字)但是,博恩斯,你千万不要看见那个。太可怕了。我想,我该睡觉了。我非常想念你。
谨致问候查尔斯1850年10月19日·(以下内容出自卡尔文·麦卡恩的袖珍日记。)1850年10月20日今天早上擅自作主,强行打开了那本书外面的锁。那时,布恩先生还没起床。没有什么用,因为里面的内容都是用密码写成的。我肯定,是一种很简单的密码,或许,我可以像开锁那样,轻而易举地破译它。我还肯定,那本书里写的是日记,很奇怪,感觉像布恩先生的亲笔。这本书放在书房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还上了锁,是谁的呢?看上去有年头了,但谁能说得准呢?翻开日记,书页中散发出霉变的气味。再过些年,这种气味会更强烈。布恩先生已经着手勘查地窖了